歸自謠(GL)_第2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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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禾微微一笑,沉默不語,凝神望向棋盤上的日月乾坤。

棠辭聽到這兒,唇邊勾起一抹洋洋得意的笑,麵上仍舊訝異:“柳湘清?七鳳樓阿誰名妓,怎地了?”

“那裡好對付?”陸禾將酒罈擱在石桌上,悠然坐下,慢道,“他性子慢吞,又做事謹慎謹慎,唯恐漏了一星半點事件冇與我們說。如果陛下再給他幾日時候,他怕是連內宮十二監都要與我們細細道來!”

陸禾一手抱著小酒罈,一手推開虛掩的木門。

“連大人與邢康平私交甚好,是以聞此動靜向我們連連告罪,倉猝馳驅去了。”開朝以來便嚴禁官員狎客遊歡,身為朝廷三品大臣便服出入煙花柳巷本不是件小事,隻是各個官員間大多相互包庇相互容忍,禦史上奏彈劾也被壓了下來,是以才一向輕易尋歡。可柳湘清這事鬨出性命,人贓並獲,任憑邢康平有幾張嘴也說不清道不明,即便朝中有人討情,罷官回籍怕還是最輕的措置了。

一席話間,棠辭已小半壇酒下肚,眸色還是腐敗朗朗,不見醉意,倒是臉頰出現了點點緋色。他淡笑一聲,道:“順天府衙此次倒是迅雷不及掩耳之勢。”

與棠辭對弈,他向來不敢掉以輕心,每一子每一招無不瞻前顧後,瞭望大局。隻明天,他忽而想起甚麼,瞥了燃起裊裊炊煙的廚房一眼,湊到陸禾耳畔低聲問道:“你為何挑個男人服侍?行事豈未幾有困頓寬裕?”

望著漁僮仇恨而去的高大身影,陸禾點頭感喟:“仆如其主,仆如其主啊。”見棠辭眉眼含笑,陸禾又酸溜溜地續道,“隻我一小我在家,懶得開灶火煮食罷了,竟落得個寄人籬下的地步。”

“你不娶媳婦兒?”漁僮頭上戴著小帽,駭怪賽過了疼痛幾分不止,口無遮攔道,“公子,你該不是癖好龍陽之人吧?”

漁僮撇撇嘴,嘲弄道:“公子,你現在可不比疇前了。你但是月俸二十六石的朝廷命官!怎地還這般吝嗇?陸公子飯量大你又不是不曉得,那點骨頭那裡夠他塞牙縫的?要不你再給我幾十文,我跑去西市橋底下再買一兩斤返來?這個點兒的肉指定新奇著呢!”

京師地界,又時價白天,甜水巷多貧戶窮者,不懼匪盜,是以宅院大門未落鎖。

漁僮嘿嘿笑了幾聲,把木凳子重新放好,坐下說道:“可不就是個差役嘛!我見那差役神態告急鎮靜,藉著邀他用飯的來由將事情套了出來。本來啊,七鳳樓的名妓柳湘清今早上被龜奴發明死在房裡了。未幾時就來了官差將全部七鳳樓臨時查封了,一乾人等不得隨便收支,那些個忍了一早晨想著逛窯子的公子哥兒們那裡耐得住,眼巴巴地站在樓下望繡樓上的女人,再添三三兩兩看熱烈的閒人,另有趕來憑弔柳湘清的癡人兒。這不,把整條街圍得水泄不通。那差役奉養的官老爺坐著軟轎行到路口,擺佈擯除不得,繞道而行又費時得很,因而遣了那手腳敏捷輕巧的差役扒開人群過來辦事。”

再看陸禾頭戴儒巾,身著襴衫,腰繫絲絛,清楚一副先行回家換下官服的模樣,更感到驚奇:“那連曠達是如此好對付之人,折騰了你們幾個時候就放行了?”

白子一落,堵住失群離索作困獸掙紮的一片黑棋。棠辭這才抬眼,漫不經心道:“我早已服藥,絕了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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