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34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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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聞言不怒反笑,踱步數圈:“好,好得很啊!一個個地不愧是朕的後代!”丁茂實的奏本纔到,一會兒工夫便參本如山,當他不知是何人所為?太子才召來多久,宜陽便能從公主府趕到宮裡,連女兒都敢在本身身邊安插人手了?

天子揉揉發脹的眉心,揮手錶示將人請出去。

這一坐一跪便持續到了中午,期間無話,隻為自省。

翌日昏昏沉沉地醒來,上朝,下罪己詔。

卻說昨夜當值的是禦前副管事張保,與孝宗天子跟前傳下來的白叟李順德資格深遠分歧,張保是淳祐帝即位新舊宮人更替時淨身入的宮,因其聰明勤奮,嘴上也能說會道,會耍些官方特彆是齊州的特性小把戲逗天子歡樂,一起直升,現在已坐到了禦前奉養的第二把交椅上。

欣然悵惘地接過宮婢遞來的手巾,略略擦拭了儘是汗漬的臉頰,很久,輕聲感喟。

天子冷冷瞥他一眼,聲音也如臘月冬雪:“不見!令她歸去!”

因乾係嚴峻,哪怕夙來政見反麵齟齬日深的大臣你來我往各抒己見,秦延與韓儒兩位權臣亦是如此。

鬥轉參橫。

張保在殿外聞聲了裡屋的動靜,曉得天子應是醒了,忙碎步走進,取出懷中擱置一夜的兩本奏疏,跪呈給正由宮婢奉侍洗漱換衣的天子。

是時,前殿來報:“陛下,宜陽公主求見。”

天子又是在一身盜汗中被惡夢驚醒的,那夢裡有與他一母同胞的兄長大聲吟唱七步詩,唱罷含淚大笑割袍斷髮縱身躍下高樓;那夢裡也有早已作古的德宗天子厲聲詰責他為何同室操戈手足相殘;那夢裡另有十二年前飲儘毒酒七竅流血張牙舞爪向本身索命的一眾王子天孫;那夢裡更有慘白著臉堵截右手小指立下老死不相來往誓詞的懿慈。

一則是湖州監察禦史徐台彈劾湖州佈政使沈旭周與尋州佈政使原俊也將澇災瞞而不報並同流合汙擅改河道,乃至兩州數百萬百姓食不充饑流浪失所;一則是武安侯既戶部尚書韓儒的請罪呈,言說沈旭周犯下如此彌天大罪與本身這個言傳身教的教員脫不開乾係,自請降罪重罰。

午膳後纔要稍事憩息,昨日捱了通罵學乖了的張保立時進殿哈腰稟道:“萬歲爺,禦史丁茂實遞牌子請見。”

淳祐帝高坐龍椅之上,指著禦案上的一碗白粥,不冷不淡道:“此取自湖州米。”又捏了枝樹根,“數月以後,寒冬臘月,哀鴻食此乎?”

兵部尚書沈讓先諫流民四周遷徙,逃荒求食,心有怨懟,唯恐生亂,應由朝廷頒佈政令暫往鄰近充盈地區就食餬口。

未儘早朝之時,便有奏疏連夜遞來,淳祐帝眉心一跳,順手接來閱覽。

饒是提腕止鞭,為時已晚,隻見馬鞭狠狠咬上宜陽的右肩,疼得她立時渾身一顫,咬緊了牙纔不至於哀聲呼痛。

未幾時,太子手裡捧著一隻陶罐低眉垂目地在天子麵前跪下。

是夜,天子先去奉先殿給列祖列宗敬了香,纔回到寢殿翻看先前命工部戶部呈上來的積年洪澇施助之事的卷宗,晚間的精美糕點也一併撤了,雞鳴時分才肯閤眼憩息,實可謂勤政為民,宵衣旰食。

丁茂實現在已覺天子大怒之下罰得太重,如果將太子打碎了恐得不償失,正想開口勸諫,卻聽殿外窸窸窣窣一陣喧鬨,竟是宜陽公主突破內侍的層層禁止搶進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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