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49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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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邸報,瞥眼一瞧——白紙還是白紙,哪怕一滴墨汁也未沾上,棠辭曲起食指在虞小漁的腦袋上悄悄一敲:“昨日是誰說背好了,才鬨著去慈幼院幫手的?”

柔珂忙倒了杯清茶,喂到虞小漁嘴邊,向她輕聲道:“灶房裡另有很多,急成如許,把穩噎著。”

棠辭聞言,垂下眼眸,沉吟半晌,沉聲說道:“也是,幾條魚死了,不過一地的鮮血,幾小我死了,卻能將麵前的江水染紅。”

來梁州城很多光陰,柔珂脾氣/愛潔,衣裳每日一換,雖漿洗得及時,趕上陰雨氣候也無計可施。前幾日,棠辭與柔珂帶著虞小漁去梁州城裡的裁縫鋪量體裁衣定做了幾件衣服,因而柔珂乾脆也順道下了訂金,選了布料,做了衣服。本日,穿的便是一身新衣,青綠色的衣裳,衣襬綴著烏黑色的花鳥暗紋,雖比不得從信都帶來的衣服煩瑣華貴,卻彆有一番清雅風味,現在站在暖陽底下,周身鍍上一層橘紅,更顯得昳麗動聽。

虞小漁頭一次在她二人麵前提及家世與爹孃,柔珂也坐了下來,悄悄聽她訴說。

棠辭幾近冇反應過來,怔了半晌,才懵懵懂懂地問道:“你這是何為?”

石桌上用鎮紙壓著在陽光下微微泛白的紙張,虞小漁雙膝跪在石凳上,撅著小屁股,一手抓著蘸飽墨汁的羊毫抓耳撓腮,兩隻眼睛緊緊盯著白紙,幾近要將白紙看破了結死活連半個字也憋不出來,憂?極了。

“小漁乖,待我們回京,幾個大贓官斬首的時候我帶你去看看,解解氣可好?”棠辭點了點她的鼻尖,軟言哄慰。

虞小漁擦著眼睛,輕聲哭泣:“住在河邊,發了大水,爹爹孃親隻倉促將我推出去,一眨眼的工夫便被沖走了……”天然,骸骨無存。

畢竟是埋葬在心底的悲傷事,說著說著,便幾近哽咽,不一會兒,豆大的淚珠便成串跌落。

是時,柔珂從灶房內端出一碟糕點,走近兩人,聞聲虞小漁所說,雖是童言童語,仍舊被簡短的幾句話在雙頰上勾畫出淡淡緋色。

從柔珂過來那刻起,棠辭的眼睛便緊緊地定在她的臉上、身上,看著看著,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意——阿涴穿的衣服是用我給她選的布料所製,阿涴用來綰髮的緞帶是我給她買的,阿涴耳垂的墜飾是我與她一道相中的,我的阿涴從小美人長到了大美人,淡妝濃抹總適宜。

紮著鬆堅固軟的髮髻,身披粉嫩輕紗,清風一吹,兩袖鼓鼓,乍一看隻覺得是觀音菩薩貼身的小孺子。可即使連日來大魚大肉的豢養著,仍舊臉頰清臒,幾近凸起下去,猶記得第一日見她還穿戴不知從哪兒撿來的襤褸衣服,袖子與褲腳和身量比擬都長了一大截。懂事聰明,也不似彆的小孩兒隔三差五肇事,除了總不循分地想著去幫手施助,再冇鬨出令人不悅的變亂。

“回京?”虞小漁將清茶咕咚咕咚地喝下去,聞言瞪圓了眼睛,麵帶驚奇,“小哥哥,柔珂姐姐——你們,你們要回都城了麼?”

虞小漁抬起小手揉揉腦袋,輕聲嘀咕:“昨日是背好了,明天醒來全忘了潔淨……”

肯與我說話了,那這招便是有效!今後若不慎惹誰活力了,也用這招便好!

初到梁州城那日,茶寮老闆將虞小漁拜托給她二人,當時隻聽聞冇了親戚依托,猜想她七八歲大的一個小孩兒,突逢劇變許是有力為父母購置後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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