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49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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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小漁頭一次在她二人麵前提及家世與爹孃,柔珂也坐了下來,悄悄聽她訴說。

輕風溫暖,日光和緩,映照在棠辭精美如畫的臉上卻鍍染出消逝不掉的冷意與憂愁,柔珂在心底冷靜歎了一聲。

初到梁州城那日,茶寮老闆將虞小漁拜托給她二人,當時隻聽聞冇了親戚依托,猜想她七八歲大的一個小孩兒,突逢劇變許是有力為父母購置後事的。

虞小漁是個會察言觀色的孩子,棠辭將本身歸去的那刻便知她不活力了,雖還是慚愧卻也免不了感覺委曲,好輕易將眼淚止住了,想如昔日普通依偎在她懷裡撒撒嬌,才貼出來幾分,便被她強拽著坐回了原位,兩次三番下,虞小漁另辟門路——驀地環住她的脖子,仰起腦袋,在她的嘴上悄悄吻了一記,用濕漉漉的眼睛看向她,眉眼彎彎:“小哥哥,此次總該不活力了罷?”

棠辭以指腹為她擦拭掉眼角的顆顆晶瑩淚珠,又一下一下地輕撫她的脊背,待她氣味和緩些許後才溫聲問道:“你爹爹孃親可曾收殮下葬了?”

“唔……小,小哥哥,柔珂姐姐,唔……問,問你話呢!”柔珂廚藝很好,糕點菜肴都做得極其甘旨,虞小漁吃了一塊便再停不下來,兩隻小手捏著糕點,一左一右地同時往嘴裡塞,腮幫子包得鼓鼓的,說話含混不清。

拍了拍她的腦袋,捏了塊糕點塞進她嘴裡——臨時堵住了她的話頭,瞧見石桌上擱置的邸報,向棠辭問道:“京裡如何說?”

虞小漁聞言縮了縮脖子,頭垂得更低,眼角餘光都不敢觸及棠辭的衣角,輕聲細語地囁嚅:“小哥哥……我,我曉得錯了……”虞小漁大著膽量看了她一眼,見她仍然烏青著臉,擺佈也說不出甚麼討人喜好卻言不由衷的虛話謊話,束手無策之下急紅了眼睛,抽抽搭搭地掉眼淚。

畢竟是埋葬在心底的悲傷事,說著說著,便幾近哽咽,不一會兒,豆大的淚珠便成串跌落。

梁州城。

棠辭幾近冇反應過來,怔了半晌,才懵懵懂懂地問道:“你這是何為?”

棠辭頭束唐巾,身著一襲青衫坐在石凳上翻閱邸報。

從柔珂過來那刻起,棠辭的眼睛便緊緊地定在她的臉上、身上,看著看著,嘴角淡淡地勾起一抹笑意——阿涴穿的衣服是用我給她選的布料所製,阿涴用來綰髮的緞帶是我給她買的,阿涴耳垂的墜飾是我與她一道相中的,我的阿涴從小美人長到了大美人,淡妝濃抹總適宜。

“小漁乖,待我們回京,幾個大贓官斬首的時候我帶你去看看,解解氣可好?”棠辭點了點她的鼻尖,軟言哄慰。

“魚是魚,人是人,哪能相提並論?”柔珂不覺得然。

石桌上用鎮紙壓著在陽光下微微泛白的紙張,虞小漁雙膝跪在石凳上,撅著小屁股,一手抓著蘸飽墨汁的羊毫抓耳撓腮,兩隻眼睛緊緊盯著白紙,幾近要將白紙看破了結死活連半個字也憋不出來,憂?極了。

“想去的!我想去的!”虞小漁幾近歡暢得要跳起來,“我爹爹孃親之前總與我說,等收成好了,家裡有閒錢了,便帶著我一家人去都城玩耍。說了有兩三年罷,一年又一年,等了好幾場大雪,收成雖好了,可到家裡來收租的米莊老爺臉拉得越來越長,每年朝廷的賦稅也越來越多,直壓得我爹爹孃親喘不過氣來,每日裡種田勞作,織布縫衣,卻總湊不出錢來交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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