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辭點點頭，抬手摸了摸她的後頸，微淺笑問：“要與我們一道歸去麼？都城四方輻湊，好吃的、好玩的、都雅的……應有儘有。”

虞小漁抬起小手揉揉腦袋，輕聲嘀咕：“昨日是背好了，明天醒來全忘了潔淨……”

“怎地前日背的詩還好端端地記在腦筋裡？”虞小漁是個聰明孩子，看書一目十行，背書過目不忘，若不是偷懶耍滑，怎會如此？棠辭恨鐵不成鋼之下，語氣不自發便峻厲很多。

虞小漁聞言縮了縮脖子，頭垂得更低，眼角餘光都不敢觸及棠辭的衣角，輕聲細語地囁嚅：“小哥哥……我，我曉得錯了……”虞小漁大著膽量看了她一眼，見她仍然烏青著臉，擺佈也說不出甚麼討人喜好卻言不由衷的虛話謊話，束手無策之下急紅了眼睛，抽抽搭搭地掉眼淚。

柔珂忙倒了杯清茶，喂到虞小漁嘴邊，向她輕聲道：“灶房裡另有很多，急成如許，把穩噎著。”

棠辭幾近冇反應過來，怔了半晌，才懵懵懂懂地問道：“你這是何為？”

棠辭這纔算回過神來，掩嘴輕咳了半晌，耳背染了些許粉色，一本端莊道：“災情既已安穩，我與沈逸可回京覆命了。連大人還需多待一陣，候到寒冬臘月確保流民可安穩過冬。”

棠辭頭束唐巾，身著一襲青衫坐在石凳上翻閱邸報。

棠辭聞言，垂下眼眸，沉吟半晌，沉聲說道：“也是，幾條魚死了，不過一地的鮮血，幾小我死了，卻能將麵前的江水染紅。”

湊到嘴邊的糕點忘了咬掉，虞小漁怔了怔，不敢置信地看看棠辭，又看看柔珂，訥訥道：“我……我能夠去麼？”

棠辭歎了聲氣，伸手將她抱來，令她安安穩穩地坐在本身的腿上，也不與她說話，不為她擦眼淚，雖隻悄悄地看著她，眸色卻已然和緩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