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自謠(GL)_第63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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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綁在刑架上,水漬與血跡稠濁一片,渾身臟汙,清楚是將死之人,臉上卻淡淡笑了。

棠辭的臉上溢滿了淚水,她是如此的無能,不但救不了本身所愛之人,還連累拖累她們……

她不肯再聽,不敢再看,她連逃開這裡也做不到。

一桶冷水兜頭潑下,棠辭緩緩展開了眼睛,四角火盆映照出的暗淡光芒絲絲縷縷地湧入,赭黃色龍袍的一角刺痛了她的眼睛,她彆過臉去,不肯再看。

天子文能治國武能安邦,卻並非銅牆鐵壁無一處可攻之地,懿慈皇後是他的一根軟肋,也是他的逆鱗。

天子的大笑在四周牆壁中相撞迴盪,是他有聲的誇耀。

綁在刑架上的棠辭很快反應過來他要做甚麼,腰腹間的劍傷與模糊作痛的鞭傷混在一塊兒,早辯不分瞭然,她也得空顧及,隻冒死斥罵:“狗天子!你想做甚麼!你為帝君,可另有半分人道!你……唔――!”

“唔……”牙根幾乎磨碎,熱誠的悶哼還是嘶啞地從喉管跳出,棠辭忍得額上青筋直冒,雙手手指狠狠掐著木架,指甲蓋紛繁回聲斷裂,十指連心的疼痛與接連不竭的傷上加傷將她弄得心神俱疲,喉間一甜,立時嘔出一灘殷紅的血。

棠辭猛地展開眼睛,跪在地上的靜慈也微微一頓。

可統統隻是徒勞無功,她還是被監禁在刑架上,半寸不得近,眼睜睜看著本身的母親,甘願斷指發誓不肯低頭的母親,一次次地彎下她纖細的腰肢,向他叩首祈求。

棠辭輕笑,傲視看他,像看一個笑話:“十三年了,王叔可遂願了?不管貞淑妃,周貴妃乃至現在的寧妃,哪一個不是依著我母後的模型選出來的?王叔當真癡情如此,甘願孤身一人被朝中陳腐不通的大臣頻頻勸諫也未曾鬆口納妃,連綿子嗣。聽聞,尚膳監與太病院邇來常遣人至官方尋訪壯陽的方劑,想來王叔如此年紀,也應歡愉不了幾年了。”

靜慈垂下了頭,動手為他――寬衣解帶。

不要……

懿慈……

她雙手扶地,欲接著叩首,天子卻矮下身來,捧起了她的臉龐。

“咚――”的一聲,她雙膝跪地,對他從未有過的恭謹,輕言細語:“陛下,求您饒她一命。”

這一抹笑容,這一句稱呼,天子看在眼裡,聽在耳裡,像是對他的諷刺,他氣憤非常,拍案而起,信手拾起牆壁上掛著的長鞭,冇頭冇腦地劈了疇昔,猛力甩了十來鞭,連臉上至脖頸也割了一條,突突地漲起,由青轉紅,細精密密地爆出血點。

她在想,那是我的孩子,我獨一還在人間的孩子,她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血肉。

“為朕寬衣解帶。”

棠辭被潑醒後,悄悄地看著天子,輕喚了聲:“二王叔。”

靜慈叩了十數個響頭,額上一片青紫,哭泣之聲似一根根細而長的銀針,紮在她的心上,生疼卻又喚起她十數年間無從披髮的母愛。

麵前,那是――我獨一的孩子。

短短幾個時候,靜慈……不,母後已經得知了她的身份,她在母後與柔珂兩人的扳談抽泣聲中醒來,還未及說上幾句話,房門被人破開,便衣出行的天子陰沉著臉走了出去……

數米以外的棠辭,她奮力掙紮,企圖擺脫繩索的束縛,撲上前將這個狗天子掐死咬死打死!

兜兜轉轉,她又回到了刑部大牢,隻是此番怕是在災害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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