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阮笑著搖點頭。

如果平常，蘇阮必定和姐姐一起活力，罵這個半子不像話，但現下，她隻想問：“有這事，阿姐怎不早說？”

大姐蘇鈴比小妹蘇箏大了十四歲，蘇箏還不會說話不會走，蘇鈴就已經出嫁，兩人幾近冇有相處過，自是很難密切起來。

蘇阮明白蘇鈴為何如許了。

孩子們大了，裴自敏再不像話，蘇鈴也不能跟他和離，一則到底是舅家表兄，甭管舅母如何，孃舅當年對他們家確切有恩，蘇家一繁華就跟裴家拋清乾係，未免有忘恩負義之嫌；二來，孩子們畢竟姓裴，父母這個年紀和離了，議親時恐怕被人遴選，定不到好人家。

蘇阮嚇一跳，忙坐直了問：“如何回事？”

付彥之看出她的詫異，就笑道：“雖是胡風，卻實在風涼。”

“我真是無話可說。”蘇阮想明白後，特彆悲觀，“她如何就不滿足呢？”

蘇阮呢，幼時沉迷阮鹹，不愛出門，常關在房裡練琴，還是以被蘇鈴笑，說她呆，她年紀雖小，也是有脾氣的，便不肯和姐姐靠近。

蘇阮還冇想通，傍晚蘇鈴就過來找她，說：“你姐夫要回洪州一趟。你結婚，要不要請大表兄他們來？”

第二日上午，付彥之踐約登門，蘇阮請他到小花廳見麵，開門見山說道。

蘇阮進宮的時候帶著半腔煩惱，出宮回家時，那煩惱滾了一圈，脹大一倍，成了滿腔煩惱。

蘇鈴神采刹時變得憤恚：“去接珍娘。我當日就說要帶她一起走，舅母非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冇有這麼無緣無端本身回孃家的，珍娘本身也不捨得，我想著半子還算誠懇可靠，就留下她了，托舅母照顧。當時想著是親祖母，叔伯也都在，我們在京裡能撐腰，誰還敢欺負她不成？”

“我怕他們？”蘇鈴嗤笑，“再說他們來也是為你的婚事，自是住大郎那邊，我府中可冇處所。”

“哎！”麗娘應得格外利落，還怕她懺悔似的，承諾完就走了。

“你本身也那麼多煩惱，我跟你說這個做甚？”

蘇阮感喟：“我那點兒煩苦衷，與這些比又算甚麼？不過就算她對姐夫不滿，也不至於非得往聖上麵前爭寵吧？她就不怕這事鬨開了，娘娘和她翻臉？”

至於蘇阮，她與蘇鈴之間隔著個蘇耀卿，春秋差有七歲之多，也很難玩到一起。特彆蘇鈴好熱烈，喜好玩樂，幼年時並不愛留在家裡，而是更情願去孃舅家和表姐妹們玩。

蘇鈴走後，蘇阮跟麗娘感慨。

蘇阮揀了一個吃入口中，酸甜酸甜的，恰是她喜好的口味，便一口氣吃了半碗，說：“打發小我去永樂坊，請他有空的話，明日來一趟，我有話說。”

“彆的幫不上，起碼能出出主張。”蘇阮說了一句，又問，“她既有孕，夫家肯放人嗎？”

蘇鈴點點頭：“前幾天來了信，說好輕易懷上一胎，正養胎呢，半子就出去狎妓，還和人爭論，捱了打。珍娘又氣又怨，說了半子幾句，他反而怪上珍娘了，說我們在京裡納福，卻不想著提攜他，他入仕有望，心中苦悶，纔出去消遣的。你聽聽，這是人話嗎？”

但人與人之間，真的很難一概而論，春秋差異讓她們與大姐之間產生隔閡，到了蘇阮和蘇箏這裡，反而令她們格外密切。

“舅母還真是……始終如一！”蘇阮氣的拍了幾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