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子監緋聞錄_第貳章 心惑時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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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人再敢上前打攪,男人眸中濃墨深凝,獨自沉默不語的望著那女子,雪愈發大了,落得他一肩蒼茫。

馮舜鈺驀得展開眼,手還下認識地撫著腹。

出了院門,她站了站,鬼使神差地扭頭朝門上高懸的匾額望去,刹時有些怔忡,原該是近似清和院還是清闌院如許的彆稱,她雖記得有些恍惚了,但決計不會是“玄機院”這三個黑底鎏金的大字。

夢迴鶯囀,亂煞年光遍。

竟是又回到田家被滿門抄斬那日。舜鈺回絕隨秦仲回秦府藏匿,而是發起去肅州尋馮司吏,馮司吏與田父是存亡至好,亦是秦仲的連襟。

.........

因是元宵節,秦老太爺命在正廳中擺十來桌酒菜,定了劇團,各房一應需求到,吃宴聽戲,觀燈猜謎,圖個團聚熱烈。

半晌,男人纔開口:“我令你扼守棲桐院,一步不離守住她,你去了那裡?”

回身頃刻,她斂笑肅麵,這位小爺是二夫人mm家的哥兒,進京欲入國子監就學,不過是個外姓的貧親戚,哪需她如許的大丫頭親身來一趟呢。

前下過一場晚雪,這兩日陽光晴好,黑瓦屋簷落下水串,嘀嗒嘀嗒個不斷。

柳梅未曾梳洗,還穿戴昨晚看到的那身衣裳,梅花盤扣疏鬆了幾顆,一縷烏梢俏掖進頸裡,眉眼間溢位幾分嬌俏。

她不該哭的,或許就隨她們去了。

一早,舜鈺帶著肖嬤嬤候在秦硯昭房前。他是外戚,又寄住在秦硯昭院內西配房中,於情於禮仆人回了,她也該來問安纔對。

直至一陣卷地北風颳過,紅籠中的星火微顫搖擺幾下,終是滅了!

看著她這副姿色,肖嬤嬤神情突得一冷,舜鈺無所謂的回身,沿遊廊朝外走,昨同秦仲說好,由他引領著去吃元宵宴的,時候已有些擔擱,秦老太爺是個呆板嚴明的脾氣,隻怕會心生不喜。

舜鈺看她急倉促的,身影一閃消逝在簾後,不由抿抿唇,茶也不想吃了,順手擱炕邊的雕漆幾上。

“自回錦衣府領罰!從而後勿讓我再見到你。”淡淡的打斷,語氣甚比常日裡聽去更暖和些。

舜鈺魂飛魄散那刻,模糊見父親攜母親站鬼域路口,翹首來迎她,後跟一眾兄長姐姐們,衣袂翩躚,說談笑笑個不斷,也在歡天喜地等她。

幾個丫頭正在掃雪,舜鈺看了會,再收回視野盯著丁香色繡竹棉簾發楞,疇昔已快半個時候,報傳的丫頭隻讓她等著。

舜鈺抿緊了唇,跺跺發僵的雙腳,有些躊躇,卻見簾子一動,柳梅端著銅盆出來潑水,見著她隻笑道:“三爺還要睡覺呢,隻叫你不必等了。”

大舜仰天在郊野抽泣呼告,實因他又痛恨又思念。

神思昏沉沉的,一時竟不知來處。怔了會才覺,她正坐在臨窗大炕上,腿兒縮在青蓮色團花錦被裡取暖,麵前橫設黃花梨炕桌,一本半新不舊的《孟子》翻了大半,洇黃的紙張濕了一片,是睡意昏黃時滴嗒下的口水。

見舜鈺嗯了聲,她持續道:“夫人讓我來捎話,夜已深,你不必拘著禮去見三爺,儘管歇著就是。”說完微福了福,告彆著拜彆。

等她兩月前赴京進秦府探親,秦仲驚跌在椅上,五年不見,田家的九兒女人已成束髮冠巾的男兒郎模樣。

至於旁的,早已與病篤時堪破。

“小九兒一小我過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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