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不樂，麵上還是陪笑道：“這水紅菱熟得早，肉雖嫩，卻微帶些酸味兒，並不是最爽口，我叮囑鄉間的親戚待八玄月份再送些來，到時有個頭大的雁來紅，另有青色的鶯哥青，雖小味卻最美的野菱，都各有好滋味。”

又朝李嬤嬤看去笑說：“小孩子不懂事，你莫跟她普通見地。”

遂邊嚼邊抱怨：“翦雲及笄，女兒也近及笄，傅家哥兒有學問，長得好端方，你卻指給翦雲，怎也不問問我可中意？實在偏疼的很。”

“行啦！我曉得你苦。”孫氏不耐煩的打斷，她可冇閒情逸誌聽這些悲情的話。

讓她上桌一道坐，各式不敢，尋了五步外靠窗一條圓凳謹慎坐了。孫氏又指著丫頭去斟茶。

李嬤嬤聽得這麼一講，有些躊躇，又不斷念，嘟囔說：“大夫人不感覺他特象小我麼？那被滿門抄斬的田府，此中有個叫九兒的女娃，往年我曾陪二夫人去那邊走動過幾次，今與他初月朔見，唬得膽顫心驚的，天下竟有長得這般一模一樣的人。我深思了半日，那是抄斬田府時，二老爺可也在那邊，指不定是他用我的孫子，替了那女娃出來........！”

“此話從何提及。”孫氏將暴露雪肉的荸薺遞她嘴前，發笑歎：“我如此服侍你這個小祖宗，竟還不滿足。”

她忙擺手道：“我說幾句緊急話就走，不勞費事，茶就不吃了。”

孫氏聽得此話，倒撥不開臉，這才責怪起綰晴：“你吃的荸薺紅菱雪藕這些個，都是李嬤嬤從鄉間背來的，就這份新奇勁，全部都城裡但是有錢都買不到哩，幫襯著吃，也不曉得說個謝字。”

孫氏還道她說甚麼，原是為這個，不覺得然淡應道：“怎會冇見過，能有甚麼蹊蹺？他是二老爺連襟家的哥兒，年關時從肅州來京，現在國子監裡讀書，長得清秀，學問也好，今後是個有大出息的。”

綰晴就著她手重咬了口荸薺，脆生生甜滋滋的，水潤喉甘，味道很足。

“你甭管，女兒就是曉得。”綰晴含混的回話，順手拈顆剝好的枇杷吃，酸味略重些，乾脆負氣吐進盂盆裡，接過碧菱遞來的茶漱口。

話音方落下，簾子掀了兩掀，那李嬤嬤不請自來，已跨進門檻，走至孫氏跟前一拜，轉手朝綰晴行了禮，笑灑灑說：“晴姐兒一個年關不見，生得愈發水靈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