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蘊途細心查驗過，這才從隨帶的匣子內，拿出一卷蠟封的箋書遞上，眯眼道賀道：“馮生學問不斐，卷藏錦秀，得監事沈大人、祭酒宋大人賞識，現招錄入國子監。五今後辰時二刻前去進學，需所帶之物寥寥，你適中備齊便可。”

章蘊途這才和緩下神采，又言還要去旁處送信，背上匣子由小廝引領出門。

“你又要給我看甚麼希奇？”舜鈺無法的問，再把那青年看一眼，莫名熟諳。

舜鈺聽得他問，忙點頭應諾，呈上早備好的戶部頒佈執照、籍貫登記薄等文書予他。

箋書光滑皮麵觸及掌心，倏得握緊，舜鈺那顆綿上飄浮的心，猶然不知處，不自禁再三確認：“章大人，此中未曾弄錯麼？”

他再從木箱中取出大小不一的鋒利刀子，開端伎倆極利落的掀鴨皮，半晌工夫，鴨子如羞答答的少女，敞開了雪嫩的胸懷。

房裡驀地寂靜，餘下二人麵麵相覷，各懷龐大心境，人間人算總有變態，原道灰塵落定的事，此時複又方寸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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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認得，她手傷時這婆子來看望過，孫氏身邊服侍的桂嬤嬤，起家謙讓一番後，桂嬤嬤尋凳子坐下，滿麵陪笑道：“恭喜道賀表少爺，聽老爺說能進國子監那塊寶地，表少爺的一隻腿就已踏入宦途的檻兒，今後定是官命暢達，享不儘的繁華繁華哩。”

舜鈺入國子監，不消回肅州，歡暢壞了的唯秦硯宏莫屬。

“弄錯？”章蘊途一怔，笑容微斂：“關乎學子出息，國之命途的招考大試，光試卷複審就四次，豈容有半點失誤，馮生此話到底是何意？”

秦仲漸漸擱下茶碗，似令媛重般接過，溶蠟開卷，眼神沉黯地，將箋上一字一字細念。

舜鈺覷眼聽著，待她說完少頃，才笑了：“好話好話都被桂嬤嬤說淨，我反倒無話可說，替我先謝過大夫人費的這些心，等空下來訂婚自去伸謝。”逐讓肖嬤嬤把包裹及荷包接過收好，又賞了她一吊子錢，桂嬤嬤忙拜謝過，歡天喜地去了。

趁說話間，已將食盒擱桌上，揭開蓋子，煙氣氤氳冒騰，聞著噴香味道四溢開來，抓鉤拎起隻大肥鴨子，酥皮豔紅得透亮，時不時滋滋的滴著油珠子。

顯見已曉得她的事了，每小我臉上都有笑容，甭管至心還是冒充。

爐上紫煙嫋嫋，風景班駁一片，桌上的滾茶漸殘冷，舜鈺還是抿緊唇，實足耐煩的等。

“你是瘋了麼？”舜鈺瞠目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