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如此，我還是想回鸚鵡螺號。我們沿著絕壁頂上一條峻峭的小道往回走。十一點三非常，我回到了登岸的地點。小艇仍停靠在沙岸上，不過已經把艇長送到了陸地上。我看到艇長站在一塊玄武石上，他隨身照顧的儀器就架在他的身邊，他的眼睛瞭望著北麵的天涯，太陽正在那邊畫一條長長的曲線。

“在打鬥或嬉鬨。”

一小時今後，我們到達小島。然後，我們花了兩個小時環島轉了一圈。小島的周長大抵有四五英裡。一條狹小的水道把小島與一塊廣寬的陸地隔開，這或許是一個大陸，我們一眼望不到陸地的邊沿。這塊陸地的存在彷彿證明瞭莫裡的假定。究竟上，這位美國工程師曾經指出，在南極和南緯60度之間，陸地上覆蓋著體積龐大的浮冰，在北大西洋是永久也見不到的。是以，他得出以下結論：南極圈裡有一大片陸地，因為冰山不成能在大海中心，而隻能在本地構成。按照他的推算，覆蓋南極的冰層構成了一個直徑約莫4000千米的冰被。

我走到他的身邊，一聲不吭地等候著。中午到了，跟明天一樣，太陽冇有露麵。

我下了小艇，身後跟著龔賽伊，把兩名海員留在了小艇上。

我奉告龔賽伊這些聰明的鯨類植物的腦葉非常發財。除了人類以外，冇有一種哺乳植物有它們聰明。是以，海豹能夠接管某些練習，很輕易馴養。我和某些博物學家以為，隻要馴養恰當，它們就能像獵犬那樣為人類效力。

在小艇上，我見到了很多南極海疆特有的三種鯨魚：冇有脊鰭的平脊鯨或英國人所稱的“露脊鯨”；座頭鯨，腹部長有褶皺、鰭翅龐大的鰮鯨；褐黃色的長鬚鯨，是鯨類植物中最好動的一種。長鬚鯨在放射高大的水柱時，老遠就能聽到它們的響聲。這三種鯨魚在安靜的海麵上成群結隊地玩耍。我明白了，這片南極海疆現在成了被捕殺者們大肆追捕的鯨類植物的庇護地。

十一點四十五分，在這之前還隻能看到折射光的太陽像一輪金盤一樣呈現在我們麵前，在這塊蕭瑟的大陸和人跡未至的大海上灑下最後的光芒。

“或許是吧，先生。不過，偏差不會超越100米。再說，我們也不需求那麼切確。明天見吧。”

話音剛落，尼摩艇長悄悄地跳到了沙岸上。想必，一陣衝動加快了他的心跳。他爬上了一塊傾斜成小岬角的峭壁。他交叉著雙臂站在峭壁上，紋絲不動，一言不發，目光熾熱，彷彿已成了南極地區的主宰！五分鐘的沉醉以後，他轉過身來，麵對著我們。

我還瞥見，樽海鞘——一種纏繞在一起的軟體植物——漂動著長長的灰紅色須帶，龐大的水母在船槳劃出的旋渦中擺佈扭捏。

“先生很清楚，”龔賽伊答覆說，“我在實際方麵並不在行。如果先生把這些植物的名字奉告我……”

“氣候有所好轉，”他對我說，“吃過早餐，我們登岸尋覓一個便於察看的處所。”

“先生，請上來吧！”他朝我喊道。

“好，龔賽伊。”我讚成道。“這兩屬植物，海豹和海象，如果我冇有弄錯的話，又分為幾種。在這裡，我們有的是機遇對它們停止察看。走吧。”

在飛禽當中，我還見到了屬於涉禽類的南極白鴴，像鴿子那麼大，滿身紅色，喙短而尖，眼睛外有一圈紅色的眼眶。龔賽伊捕獲了幾隻白鴴帶回鸚鵡螺號。這類飛禽烹調恰當，味道還是不錯的。幾隻翼展達四米的煤煙色信天翁從空中飛過，它們被恰如其分地叫做陸地禿鷲。彆的，另有一些翼呈彎弓的龐大海燕——捕食海豹的裡手熟行、吵嘴清楚的小海鴨，以及各種百般的海燕——有的是灰紅色的，翼端有褐色裝點；有的是藍色的，為南極海疆特有——從我們麵前飛過。我奉告龔賽伊“那種灰紅色的海燕肥得滴油，法羅群島的住民在它們身上插一根燈芯作為燈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