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這艘不幸的戰艦加快了下沉的速率。擠滿受害者的桅樓呈現在我們麵前,接著是一根根被水兵壓彎了的桅桁,最後是主桅的頂端。隨後,這團黑影從我們的視野中消逝了,戰艦上全部官兵的屍身也隨之被一個龐大的旋渦捲入海底……
“這艘船是哪個國度的?”
“混蛋!”尼摩艇長罵道,“看來,你是想要我在鸚鵡螺號去攻打這艘船之前,先把你釘在它的衝角上。”
我們來到圖書室,我正要推開通向中心扶梯的門,這時聽到上麵的艙蓋驀地關上的聲音。
“我們逃吧!”我大聲叫喚。
“艇長?”我開口叫他。
過了一會兒,加拿大人奉告我,這是一艘有衝角的雙層裝甲大戰艦。滾滾濃煙從兩根大煙囪直往外冒。繃得緊緊的船帆緊靠著桅杆。斜桁上冇有掛任何國籍旗。因為離得遠,還辯白不清像一條細帶一樣飄蕩的戰旗的色彩。
我分開了他,登上平台。龔賽伊和加拿大人已經在平台上。
“先生,我要把它擊沉。”
“朋友們,”我說道,“時候到了!讓我們握一動手吧!願上帝保佑我們!”
這時,那艘戰艦分開我們隻要兩海裡了。它已經縮小了相隔的間隔,並且始終朝著透露鸚鵡螺號位置的磷光駛來。我瞥見了它綠色和紅色的方位燈,以及吊掛在前桅主索上的紅色信號燈。一道恍惚的反光暉映在帆纜索具上,表白這艘船已經開足了馬力:一束束火星,一塊塊熊熊燃燒的煤炭從船的煙囪裡冒出來,彷彿是在向空中播撤星星。
加拿大人鎖起眉頭,眯起眼睛,以鋒利的目光對那艘船凝睇了一會兒。
可駭的舊事曆曆在目。我們在這艘正在向我們靠近的船上能碰到的,將不是朋友,而是無情的仇敵。
“好樣的!”加拿大人輕聲說。
俄然,我大呼一聲。撞擊產生了,不過還不算嚴峻。我感遭到了鸚鵡螺號鋼鑄的衝角的穿透力,聽到了摩擦聲和船殼板分裂的聲響。鸚鵡螺號在推動器強大推力的感化下穿過戰艦的船體,就像旗魚的吻刺刺破魚網那樣輕而易舉!
玉輪已經移到頭頂,木星也已呈現在東方。萬籟俱靜,天空和大西洋在爭比擬靜。大海向來冇有為玉輪供應過如此美好的明鏡。
此時,鸚鵡螺號重新在遲緩地浮向海麵,複仇號恍惚的表麵垂垂從我麵前消逝。很快,潛艇一陣輕微的前後顛簸,申明我們已經浮出水麵。
是的,應當是如許。毫無疑問,現在,人們在各個海疆追隨這類可駭的殺傷性兵器!
龐大的戰艦在漸漸地下沉。鸚鵡螺號緊隨厥後,跟蹤著它的一舉一動。俄然,一聲爆炸。緊縮氛圍炸飛了戰艦的船麵,彷彿爆炸產生在底艙。爆炸激發了龐大的海水推力,導致鸚鵡螺號偏離了航向。
“這麼看來,他們冇有把我們當作攀附在出事船隻殘骸上的罹難海員!”
我們重新被囚禁起來,被迫充當這起正在醞釀當中的陰沉可駭的悲劇的見證人。再說,我們幾近冇偶然候思慮。我們三人躲在我的房間裡出亡,大師麵麵相覷。我的大腦被極度的驚詫所占有,已經停止了思惟。我一向處在等候可駭的爆炸聲響起這麼一種難受的狀況。我在等候,我在聆聽,我滿身隻要聽覺器官還在事情!
這時,我們四周炮聲隆隆。有幾發炮彈落在海麵上,像打水漂似的滑得很遠。不過,冇有一發炮彈擊中鸚鵡螺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