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股』顯係『殺』之誤，當改。

#14『身』字衍，據陳奇猷本刪。

#23『奪』誤為『敏』，據陳奇猷本改。

賢人之所覺得治道者三：一曰利，二曰威，三曰名。夫利者以是得民也，威者以是行令也，名者高低之所同道也。非此三者，雖有不急矣。今利非無有也而民不化，上威非不存也而下不平從，官非冇法也而治不當名。三者非不存也，而世一治一亂者何也？夫上之所貴賞與其所覺得治相反也。夫立名號所覺得尊也，今有賤名輕實者，世謂之#17高。設爵位所覺得賤貴基也，而簡上不求見者，世謂之賢。威利以是行令也，而有利輕威者，世#18謂之重。法律所覺得治也，而不從法律為私善者，世謂之忠。官爵以是勸民也，而好名義不進仕者，世謂之義士。科罰以是擅威也，而輕法不避刑戮滅亡之罪者，世謂之勇夫。民之急名也甚，其求利也如此，則士之饑餓乏絕者，焉得無岩居苦身以爭名於天下哉？故世之以是不治者，非下之罪，上失其道也。常貴其以是亂，而賤其以是治，是故下之所欲，常與上之所覺得治相詭也。今下而聽其上，上之所急也。而惇慤純信譽心壹者，則謂之窶。守法固，聽令審，則謂之愚。敬上懼罪，則謂之怯。言時節，行中適，則謂之不肖。無貳心私學，#19聽吏從教者，則謂之陋。難致謂之正。難予謂之廉。難禁謂之齊。有令不平從謂之勇。有利於上謂之願。少欲寬惠行德謂之仁。重厚自負謂之父老。私學成羣謂之師徒。閒靜安居謂之有思。損仁逐利謂之疾。險躁佻反覆謂之智。先為人而後自為，類名號言，博愛天下，謂之聖。言大本稱而不成用，行而乖於世者，謂之大人。賤爵祿不撓上者，謂之傑。下漸行如此，入則亂民，出則不便也。上宜禁其欲滅其跡#20而不止也，又從而尊之，是教下亂上覺得洽也。

#1『風』字衍，據淩瀛初本、迂評本刪。

若夫周滑之、鄭天孫申、陳公孫寧、儀行父、荊竿尹申亥、隨少師越、種乾、吳天孫頟、晉陽成泄、齊竪刁、易牙，此十二人者之為其臣也，皆思小利而忘法義，進則揜蔽賢能以陰闇其主，退則撓亂百官而為禍難，皆輔其君，共其欲，苟得一說於王，雖破國殺眾不難為也。有臣如此，雖當聖王尚恐奪之，而況惛亂之君，其能無失乎？有臣如此者，皆身故國亡，為天下笑。故周威公身殺國分為二，鄭子陽身殺國分為三，陳靈公身故於夏徵舒氏，刑靈王死於乾谿之上，隨亡於荊，吳並於越，知伯滅於晉陽之下，桓公身故七日不收。故曰：阿諛之臣，唯聖王知之，而亂主近之，故至身故國亡。聖主明王則不然，內舉不避親，外舉不避讎。是在焉從而舉之，非在焉從而罰之。是以賢能遂進而奸邪並退，故一舉而能服諸侯。其在記：堯有丹朱，而舜有商均，啟有五觀，商有太甲，武王有管、蔡，五王之所誅者，皆父兄後輩之親也，而所殺亡其身殘破其家者何也？以其害國傷民敗法類也。觀其所舉，或在山林藪澤山洞之間，或在囹圄監倉纏索當中，或在割烹芻牧飯牛之事。然後明主不羞其卑賤也，以其能能夠明法便國利民，從而舉之，身安名尊。

詭使

亂主則不然，不知其臣之意行，而任之以國。故小之名卑地削，大之國亡身故，不明於用臣也。無數以度其臣，必者以其世人之口斷之。眾之所譽從而悅之，眾之所非從而憎之。故為人臣者破家殘賥，內構黨與，外接巷族覺得譽，從陰約結以相固也，虛相與爵祿以相勸。曰#12：與我者將利之，不與我者#13將害之。眾貪其利，劫其威。彼誠喜則能利己，忌怒則能害己。眾歸而民留之，以譽盈其國，發聞於主，主不能理其情，因覺得賢。彼又使譎詐之士，外假為諸侯之寵使，假之以輿馬，信之以瑞節，鎮之以詞令，資之以幣帛，使諸侯淫說其主，微挾私而公議。所為使者，異國之主也，所為談者，擺佈之人也。主說其言而辯其辭，以此人者天下之賢也。表裡之於擺佈，其諷一而語同，大者不難卑身尊位以下之，小者高爵重祿以利之。夫奸人之爵祿重而黨與彌眾，又有奸邪之意，則奸臣愈反而說之，曰：古之所謂聖君王明君者，非長幼弱也，及以挨次也。以其構黨與，聚巷族，偪上弑君而求其利也。彼曰：何知其然也？因曰：舜偪堯、禹偪舜，湯放桀，武王伐紂，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而天下譽之。察四王之情，貪得人之意也。度其行，暴動之兵也。然四王自廣措也，而天下稱大焉。自顯名也，而天下稱明焉。則威足以臨天下，利足以蓋世，天下從之。又曰：以今時之所聞田成子取齊，司城子罕取宋，太宰欣取鄭，單氏取周，易牙之取衛，韓、魏、趙三子分晉，此六人，臣之弑其君者也。奸臣聞此，蹙然舉耳覺得是也。故內構黨與，外攎巷族，觀時發事，一舉而取國度。且夫內以黨與劫弑其君，外以諸侯之懽驕易其國，隱敦適，持私曲，上禁君，下撓治者，不成勝數也。是何也？則不明於擇臣也。記曰：周宣王以來，亡國數十，其臣弑其君而取國者眾矣。但是難之從內起，與從外作者相半也。能一儘其民力，破國殺身者，尚皆賢主也。若夫轉#14法易位，全眾傅國，最其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