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幾幅畫卷放在一旁,然後在木桌上,起首放開了一副《吹簫圖》。
此生已謝功名念,清夢應無到古槐。
唐伯虎還從崔詩中的“取端端”衍化出“黑妓”“落籍”的寄意,舊時妓女從良稱“落籍”。
揚州剋日渾成差,一朵能行白牡丹。”
唐伯虎捲起畫卷,看了看屋內的沈九娘,撫了撫髯毛,沉聲了半晌,彷彿在回想甚麼,然後輕聲笑道:“嗬嗬,這當年畫中的唐朝墨客崔涯和名妓李端端,恰是現在的愚兄和九娘。”
曾嘲笑李端端“傍晚不語不知行,鼻似煙窗耳似鐺。獨把象牙梳插鬢,崑崙山上月初生。”李端端見詩後“憂心如病”,就向崔涯膜拜,“伏望哀之”!
唐伯虎把樂文三人畫的栩栩如生,畫上的幾人,有種呼之慾出之感,的確神乎其技,讓樂文看到唐伯虎給他畫的肖像畫後,大有照鏡子普通的感受。
崔涯與張祜齊名,為人豪俠,善於宮詞,每題詩於娼肆,必傳誦於街頭巷尾;
“也好,小弟還正想請唐兄為小弟幾人畫像呢。”
背景是山川大屏風,上方題詩:“善和坊裡李端端,信是能行白牡丹。誰信揚州金滿市,胭脂價到屬窮酸。”
說著樂文站起家,提起木桶,回身便和唐伯虎一起朝歸去的路走去。
唐伯虎緩緩的收起這幅《桐陰清夢圖》後,然後又翻開一副《李端端圖》。
“唐兄公然是風雅之人,畫中儘顯風騷之意,讓小弟非常佩服。”
樂文也是為唐伯虎遭受的不幸,而點頭感喟不已,如若不是這場會試泄題案,想必唐伯虎定然也是朝中大員了。
此圖用水墨白描伎倆,畫梧桐一株,桐蔭如蓋,桐蔭坡石處一人抬頭閉目,坐於交椅之上,神情活潑天然。構圖簡練,用筆洗練,氣勢蕭灑,韻致清逸,是唐寅白描人物畫佳作。
隻見這幅《吹簫圖》,畫工細素淨,擔當了五代和宋野生筆重彩的傳統,兼用適意筆法。人物麵龐清秀,身形端莊。衣紋用筆粗簡,勁力流利,頓挫宛轉。敷色濃豔光鮮,技法精工,特彆對細部的描畫,可謂一絲不苟,頗具新意。
隻見此《桐陰清夢圖》最頂端,題著一首七絕詩。
“樂賢弟太客氣了,愚兄這就去拿。”
詩、書、畫相得益彰。雖未署年款,但從題詩內容能夠看出,此圖是他在考場案受打擊回姑蘇後所作,是唐伯虎看破塵事,不再尋求功名,今後幽居林下的寫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