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魏文魁_第二十三章、元龍之謀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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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勳垂著頭,用手指隨便地在席子上劃著圓圈,緩緩地說:“徐州這一團亂麻,我找不出處理之道,是以欲返回兗州。再去請教高人……莫非元龍你覺得,隻要我去一趟冀州。則亂麻可解嗎?”

陳登先不答覆,反問道:“宏輔覺得,刺殺陶使君之賊,究竟是受誰教唆?”是勳答道:“不是袁術,便是笮融。”陳登點頭:“愚兄何如不了袁公路,卻視笮偉明如草芥爾。隻要使陶使君信賴,笮融便是禍首禍首,恰好卿舅曹叔元要率軍南遷,以鎮廣陵,愚兄便可為其策劃,趁機撤除笮融。進而再因笮融之罪而挾持麋子仲與卿三兄,則劉備亦無能為也。徐州可安。”

因此當陳登俄然開口勸他前去鄴城去,是勳並冇有暴露驚奇之色,隻是淡淡地反問道:“荀友若去找過你了吧?”

是勳完整明白陳登的意義。話說這期間有些誌向的士人,也分兩類,一種誌在天下。或者更精確點兒來講,孜孜以求的都是小我才氣的發揮、抱負的達成,就比如荀諶之輔袁紹、荀彧之輔曹操,實在他們都是豫州人。袁紹在冀州,曹操在兗州,臨時跟他們的故鄉一點兒乾係都冇有。第二種就是陳登如許的。有著稠密的“處所庇護主義”色采,他不在乎誰來掌管徐州——揚州人陶謙也好、幽州人劉備也好。或者是幷州人呂布、豫州人曹操——隻要能保鄉梓安然,就肯為他效命。

所以是勳一心想把徐州獻給曹操。但是陳登卻一定肯一棵樹吊頸死,他會考慮更多種能夠性,會更多地為徐州而非天下來設謀。以現在的局勢而論,關東最強大的諸侯就是冀州牧、行車騎將軍袁紹,那麼徐州想要保安,為甚麼不能去憑藉袁紹呢?當然,天下局勢是會有所竄改的,強權一定能夠悠長、弱勢一定不能翻身,在這方麵,陳登還是信賴是勳的目光的——實在他的交遊不出徐方,以是本身難以伶仃作出判定,隻好信賴彆人——但是此前是勳向來都冇有見過袁紹,他為甚麼就認定袁紹不能成事呢?以是陳登才但願是勳能夠接管荀諶的邀約,往冀州一行,去跟袁紹見上一麵再說。

是勳提示他:“笮融奸猾,行事無所不消其極,元龍其慎。君子珍惜羽毛,小人肆無顧忌,是故君子常為小人所算。”陳登微微而笑:“先告罪了——實在卿舅曹氏兄弟,亦一定為君子也。”

是勳心說耶,明天陳登也跟陶謙把窗戶紙捅破了嗎?他是在我之前說的還是在以後說的哪?如果在我以後說的還則罷了,如果在我之前說的……我靠老子進陶謙寢室前你就不能多提示我一句,差點讓你丫給賣了呀!虧我對你那麼信賴,真是遇人不……啊,交友不慎哪!他喵的也不曉得陳登給老頭兒灌了甚麼**湯,竟然讓老頭兒這麼信賴他,都捨不得他臨時分開,出使冀州。

陳登答道:“亂世當中,徐州難以獨全。必有所附,然後得存,這本是宏輔你的觀點。實在,徐州之事本來便是亂麻一團,當年你獨能從中理清線索,本日之局若欲求解,也非你不成啊。”

倘如果勳見了袁紹返來,仍然對峙疇前的口徑,那麼陳登也會持續無前提地支撐他。但倘如果勳壓根兒就不肯去見袁紹,他對袁紹的印象完整來自於傳言和彆人之口,陳登就不免內心打鼓——是宏輔就不會誤信人言嗎?眼不見即作判定,這類判定真的可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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