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總鏢頭道:“查甚麼?天底下哪有賊查官的事理?倘若查無實據如何辦?”
白苗鳳一驚,心忖:“方纔天字號已見了龍虎鏢局王總鏢頭,如何這裡另有一個?”正自驚奇,又聽先前那女子道:“阿彌陀佛,我‘霄凰庵’自建庵以來初次出山,於江湖中事多有不知,統統都有勞王總鏢頭操心了。”
畢竟那八罈女兒紅並非白水,白苗鳳雖未酣醉,卻也有幾分酒意,聞此道:“這也冇甚麼,這些年我隨主公天南地北,與其說頓頓杯光壺影,不如說這肚子就是個大酒罈,酒越喝越烈,酒量也越來越大,比來些年,我發覺本身喝酒如水,竟從不知醉。”
白苗鳳看得心奇:“這乾人服色打扮和剛纔龍虎鏢局一模一樣,不過那男人項上‘龍虎鏢局’的商標,卻比盧四腰間的足足大了兩倍,這到底是如何回事?”
白苗鳳道:“這些年來,我發明本身內力越深厚,酒量也隨之更好。”
那侍從道:“部屬明白,部屬這就派人去徹查。”
白苗鳳道:“酒以是醉人,是因酒中酒氣,酒氣一旦散入百骸,排擠體外,便如飲水。大師都曉得我的天貓七劍法,卻不知我喝酒之時,隻需暗運內力,酒氣和水便自行分離,酒氣從七竅散出,天然不醉。”說罷頓了一頓,接道:“脫衣服。”
那部下一愣,白苗鳳道:“拜月貢何時至此,雲景樓中人何時脫手,有何狡計,現在仍一無所知,你和我更調衣服,在此扮我醉酒,我出去探一探。”那部下倉猝換衣,過了半晌,俄然頓悟道:“本來大人和盧老四拚酒,一是假扮酒醉,瞞過堆棧群匪,二是要盧老四酒後吐真言,妙,實在是妙。”說到此,又皺眉道:“大人,眼下當務之急,是不是該先派人奉告長風鏢局的人?”
那部下先是一愣,見白苗鳳毫無醉意,大喜道:“回大人,部屬不打鼾,但大人有令,醒著也能打鼾。”
那部下奇道:“這是如何回事?”
白苗鳳道:“能探得群盜劫貢的時候和位置,派人一併奉告最好,不然……總之我去去就回,不會遲誤時候。”說罷,推開後窗,閃身來到後廊,此時繁星在天,薄霧籠樓,陣陣冷風吹在背脊上。他一個激靈,酒意頓減,當即發揮開輕身工夫,一途徑向天字號房躡去。過了三進客房,暗忖:“方纔那跛三和盧老四顯是排行老三老四,他們武功就非常不低,總鏢頭自無需說,我且謹慎些。”不直走,隻向二樓飛落,再移步向西,來到天字號後窗正下方。白苗鳳尚未攀上窗沿,即聽一人道:“王總鏢頭,三爺和四爺醉成如許,寅時之前斷斷醒不過來了。”又聽一人怒道:“這兩個廢料,盧老四自稱酒量天下第一,怎會被一個不著名的江湖嘍囉灌得爛醉如泥。”先前那人道:“王總鏢頭,冇有三爺四爺,我們‘遠交近攻’的大計還……”一語甫畢,那總鏢頭打斷道:“把穩隔牆有耳。”那人頓時一言也不發。半晌,那王總鏢頭道:“這兩個廢料丟人現眼,隻怕有人要趁虛而入,你馬上派二十名兄弟裡裡外外看好,一旦有異,立時來報。”那人道:“部屬這就去。”剛纔邁步,王總鏢頭又道:“這兩個廢料去刺探姓田的萬兒,卻被姓田的藉機洗脫身上官服的懷疑,此人毫不簡樸,在此緊急關頭,不會毫無分寸,喝得爛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