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瀟掀簾而入，在看到坐在榻上的男人時，目光微微一愣，複又掩嘴低頭輕咳了一聲。

周青青笑著道了聲謝，又謹慎翼翼伸手摸著進了門。

馮瀟道：“王爺仁厚。”

兩人似是嚇得瑟瑟顫栗，齊齊叩首：“王爺饒命！王爺饒命！我們都是受程都尉勾引。”

“哦？那他們為何替北趙做事？”

秦禎搖點頭：“這兩人怯懦如鼠，也未曾隱姓埋名，跟在西京的那些探子全然分歧，應當就是駱氏流落在外的族人，程昱略加操縱他們的身份，再給他們一點好處，天然情願替他做事。當年我父親滅駱氏一族，婦孺皆殺，確切過於殘暴。這兩人不敷為患，以是我才放了他們。”

秦禎邊換衣服邊道：“人在那裡？”

厥後她實在受不住，豎著耳朵聽著他的行動。約莫是眼睛看不到，耳朵便好使了很多，讓她尋著空當，摸索到小半桶涼水，兜頭潑到他身上。

他嘴角抽了抽，瞪了一眼中間無知無覺的周青青：“青青，昨晚是你替我換的衣服？”

秦禎總算是安生了下來，佩劍哐噹一聲落在地上，人也咕咚栽倒，趴在地上收回沉沉的呼吸。周青青摸到他中間，一腳將劍踢開，矮下身拉起他，將人拖到榻上。

“駱佩。”

秦禎迷惑蹙眉，低頭一看才發覺身上的衣服隻鬆鬆掛著，全部傷痕累累的身子幾近全暴露來。當然這並不是甚麼大不了的事，畢竟馮瀟是個男人。題目就出在掛在本身身上的這件衣服上――竟然是件女裝。

秦禎閉著眼睛，抱了她半晌，終究緩緩睜眼，不情不肯地坐起來。他臉上還殘存者宿醉後的惺忪，頭髮混亂，神采渾沌，非常風趣狼狽。隻可惜周青青看不到。

秦禎將信將疑看她，苦於昨夜的究竟在記不甚清，隻得臨時信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