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依稀_第16章 尾生之約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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適逢前夕於禁中值夜,月練如華、雍風緩緩,一時迷戀佳景,未忍成眠。獨立桐蔭之下,憶昔年與娣秉燭月下,賞玩霽色秋光,方知麵前盛境實非心中名勝可擬。

聽她語氣中帶了幾分詰責的意味,周洵遠心中大為不滿,拂袖斥道,“閨閣之人,聽到那些言語,不說避而不言,反倒來向父老相詢,你過往十五載受的教養就是如此麼?還不歸去修心養性,專注學業。”

彩鴛聞得此話,怔愣很久,跟著歎道,“女人,我曉得的。”半晌打疊起精力,用心勸道,“女民氣內遲疑,身邊又冇個可依傍之人,幸而二爺現在相邀,女人為何不與他傾訴一番?女人的苦衷,我雖不大明白,但也曉得絕非在那儲君身上。女人既不中意他,又不肯捲入宮闈爭端,又何必在此白白自苦。”

彩鴛做了個噓聲的行動,低聲道,“女人寬解,此事做得極隱蔽。這是二爺今早打發親信小廝送去當鋪的,二爺當真聰明得緊,曉得女人在京裡置下了鋪子,也曉得走這個門路最是穩妥。想來多日不見,二爺也有話要同女人說,女人先看過,再要發作懲辦我們這起子人也不遲。”

那二老爺周洵遠這會兒正在織簾堂陪許太君閒話,外書房服侍的丫頭出去對他低語了幾句,他眉峰已倏然皺起。邇來那歌謠早已傳遍京師,他一早便已聽過,因而也不難猜想周元笙俄然要見本身的啟事。丫頭見他臉上神情非常不耐,一時不知該進該退,半晌聽他低聲道,“叫女人先去書房等我。”

這廂許太君終是猜想,不幸虧證明之前向段夫人發作。周元笙倒是連猜想亦無從猜起,母親過往之事她可謂一概不知,眼下獨一能去求證的也隻要父親一人。她滿心焦灼地在外書房中閒坐等待好久,忽見父親掀簾入內,忙起家見禮。周洵遠隻望了她一眼,觀其麵龐尚算沉寂,方點頭道,“起來罷,你不必日日過來存候,歸去溫書做功課纔是本分。”

周元笙悄悄一歎,無法道,“我眼下墮入是非、本身難保,尚不知明日身在那邊,那裡來的閒情逸緻再去考慮這些事。”

周元笙深吸一口氣,道,“你聞聲那群孩子唱甚麼?”彩鴛訥訥點了點頭。周元笙道,“那詞裡的意義……”說到此處,倒是雙唇顫抖,再也說不下去。

周元笙隨口道,“甚麼事,你且說來。”彩鴛垂目一笑,對著那帳本努了努嘴,道,“女人先看看,天然就曉得了。”

周元笙氣得渾身亂顫,羞得滿目赤紅,想到本身原與麵前之人父女情分甚淺,她當然未曾承歡膝下,其人也未曾關愛照拂過她一日。現在不過想求他釋疑,卻遭受冷言冷語,相對很久竟連半句安撫之詞皆無。心中一片慘傷,站起家倉促行過禮,強忍鼻中酸楚,快步行出了書房。

天氣將晚,廊下華燈初上,周元笙藉著月色清輝瞥見院中侍立諸人麵上帶著猜疑暗笑,於見到她的一刻兀自難以粉飾,隻是停下交頭接耳。她不便發作,亦不想在人前失了氣度,乾脆舉頭闊步,目不斜視地穿過世人,一雙藏於袖中的手卻早已顫抖不止。

周元笙先回房換過衣裳,彩鴛隻感覺她十個指尖涼得似是浸過冰,一觸之命令人直打寒噤,心下更是不安,惴惴問道,“究竟是如何了?女人彆嚇我,好端端冒出這很多盜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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