閣房靜悄悄的,誰也不敢過來打攪我,冷不丁有人撫了一下我的臉頰,道:“如何哭了?”
貳心不在焉的走到窗戶邊,淡淡道:“這事今後再說,倒是你之前出去了一趟,說是要擺駕花萼相輝樓,你去那兒要做甚麼?”
鳳求凰,他都要聽鳳求凰了!但是他求的凰,恐怕不是我了!
他坐到榻上,笑道:“本日賜宴的時候聽到一首琴曲彈得好,可朕總感覺那琴不如‘鶴鳴’,朕非常意猶未儘,不如請皇後為朕再彈奏一曲吧?”
我讓春分收下,當即吃了一粒,公然感覺好多了。
啟憫微微蹙眉,道:“她本就是個舞姬,天然哪兒來的回哪兒去了。隻是這高氏,留不得了。”說到前麵,語氣已變得森寒。
“哦,是麼?”他轉過身看著我,嘴角笑意淺淺的,“朕做事向來有節製,隻一樣聽任,卻不是喝酒。底下的主子胡說八道,皇後可彆當真了。”
我緊緊握著拳,隨即又鬆開,看著陽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麵,又仰開端看了一眼萬裡無雲的天涯。
再昂首時,我已換上非常端莊的笑靨,道:“恭喜皇上又得新寵,不知皇上給這位新寵甚麼位分?”
我掙紮開他的度量,想逃掉,卻被他握緊了手,這下子掙不開了,憤怒的說:“你這算甚麼!”
宿醉醒來,已是第二日的巳時,讓人預備了香湯沐浴,喝了醒酒湯,頭還是暈暈的。春分不放心,請沈七來給我評脈,給我一個小瓷瓶,並道:“這是微臣製的醒酒丸藥,醉後吃一粒,就不會太難受了。”
中午寶月陪我用膳,成心偶然的多看我幾眼,最後憋不住問:“母後,您、您沒事吧?”
我也不推委,讓春分去庫裡拿了“鶴鳴”出來,問道:“不知皇上想聽甚麼曲子?”
我拍著寶月的手猛地一頓,豁然起家,對霜降道:“好好顧問公主。”隨即回身出去,大步走出南熏殿。
(PS:誰說我要虐心啦,人家是要溫馨來的!)
我負氣似的彈起來,但是彈著彈著,心中又酸楚,忍不住又要落淚。啟憫走到我身後,身子伏下來,握住我的手,在我耳邊低聲道:“你這小傻瓜……”那聲音裡又是無法又是寵溺,我俄然復甦過來。
“走吧,歸去了。”
我摩挲動手裡的紈扇,嘀咕道:“誰要等他了!”
站在池邊,看著斜劈麵的三層朱樓,長長歎了口氣。
春分抿唇一笑,道:“夙起奴婢就傳了您微恙,不讓人打攪,大殿下和公主來看望過便去上學了。倒是皇上……昨晚回來瞧您睡得沉,怕吵著您,去東間榻上姑息了一夜。”
這下子,是不是得想個好的封號給那位新人呢?也不知啟憫會給她甚麼位分,秀士?婕妤?昭儀?還是直接封妃?抑或,讓我退位讓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