詢的神采稍稍豁然,隻是緩聲道:“是啊,皇後說的在理,這後宮四堵高牆,在裡頭困著實在無趣,但皇後這些年不也都已經這般過來了,當了皇太後也是一樣,亦冇有甚麼彆離。”
“臣妾原想著入壽康宮居住,但外務府的人說壽康宮年久失修,還望臣妾再多多等待數月,這才擔擱了下來。”
茯若端然道:“是啊,先帝活著的時候,嫌棄了臣妾,便如同明宗天子嫌棄太皇太後普通。左不過都這麼過來的。”
茯若亦是嘲笑相對,道:“皇上說臣妾戀棧權位,但皇上又何曾看重過臣妾這個皇後,臣妾在後位上如履薄冰多年,都是因為皇上對臣妾的猜忌與冷酷。”
茯若聞了,神采倒是恍忽而又苦楚。冷冷道:“便是皇上現在去了,本宮又如之何如。且說現在本宮的叔父與兄長雖說在朝中官居高位,但到底勢單力薄了些,不似得昭惠太後的族人,都是一品大官的位子上。且如果現在皇上冇了,在朝中垂簾聽政的人又是昭惠太後,本宮今後的日子更加難過了。”
詢隻是茫然道:“是了,本來竟是朕冤了她。”
茯若眸光如利劍般快速一亮,恨恨道:“這個天然,不管如何哀家都是皇太後,上官氏權勢再大,終有薨逝的那一日。”
次日,茯若搬家壽安宮。茯若住進這裡的第一晚,內心隻是想著昔年到仁惠太後的宮室來問安,現在本身竟也住到了這裡,但表情早已是大大的分歧了。
漏液時分,因著茯若乃是皇後,且又下旨不準嬪妃隨便往乾元宮去,恐怕打攪了詢養病,故侍疾的擔子便由茯若一力承擔。
茯若陰沉道:“哀家自入宮後,這日子哪有一日是安穩的,若要哀家真真高忱無憂,且讓涵兒坐上了帝位,哀家在簾後訓政纔算。”
茯若隻是緩緩翻開,隻見上頭寫著“如宋氏於後宮前朝肇事,可憑此諭旨廢黜之。”上頭乃是詢的親筆,再附有他的朱印。
絕望的氣味敏捷淹冇了茯若,她隻是軟軟的癱了下去,再有力量。
詢欣然隻笑出聲,道:“說到底,皇後的內心到底是恨毒了朕的。”
詢遊移半晌,隻是嘲笑道:“說了半日,皇後本來還是惦記取執掌天下的權益。朕原還覺得,在皇後心中最最看重便是朕這個夫君。”
茯若隻在殿中悄悄入迷,倒是寶帶道了句:“皇後孃娘在想些甚麼?但是在憂心皇上的身子?”
後宮茯若傳第五卷完
茯若冷嘲笑道:“是了,再者,昭惠太後說必然要賜死皇貴妃,不但單是因為她放巫蠱謾罵臣妾與太後,也另有她暗中暗害了淑貴嬪蕭氏的原因,隻是因為她的歹心,累的四皇子涵生下來便冇了母親。到底也是作孽。”
茯若微微含笑,緩緩靠近詢,隻是笑道:“皇上談笑了,且不說昔日張氏藉由傷害肅憫太子來歪曲臣妾,累的臣妾被廢黜出宮三年,現在這件事也隻當是臣妾以眼還眼罷了。”
詢明顯是氣急了,隻是咳出一大攤血來,殿外風聲簌簌,戍守的侍衛寺人早早的被茯若遣走了。且詢也冇了力量來叫喚。隻是大口大口的喘氣。他連日來身子的虧弱讓他再也不能接受涓滴的驚懼,而他許是氣極了,隻想著坐起來扯住茯若,誰知竟是半點力量也無。隻是又倒在了床上,胸口起伏。掙紮半晌,終究冇了聲氣。茯若徐行靠近他,隻見他鼻息已無,雙目緊閉,茯若隻鬆了一口氣。徐行出了乾元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