瓊奴依言去了。羽香和琴梅忙號召了軒內服侍的大小宮人來給我叩首,世人皆是滿臉感激。我扶他們起來,道:“大師在這宮中都不輕易,你們既跟了我,我天然要多為你們考慮些。”
我放動手中的眉筆,按了按鬢角,道:“我倒冇有甚麼要帶的,隻是你們這出宮一趟不輕易,我們瓊華軒又不似彆處那般。你們倒多問問一同奉侍的姐妹,看看她們是不是缺些宮外的東西。”
這宮裡端方,宮女每三月可獲準出宮一趟,剛巧過幾日便是瓊奴和羽香獲準出宮的日子,我想著讓瓊奴把這五十兩銀票帶出去,到錢莊替我換了碎銀來。
春寒園本就算上林苑的偏僻之處,何況現在夜也深了,如何會人多熱烈呢?信妃這是話裡有話。現在,誰會在春寒園裡呢?
我起家,這才抬眼看她,她素淨妝容,略顯病態。她方纔定是瞥見我了,如此一問,我就也冇需求扯謊了。
我起家問道:“羽香,瓊奴呢?”
你現在久病未承寵,景況怕是不好過。也不知前次帶去的銀子可還用完了,我在信中給你附上些銀票。有了銀子,想來在宮中也要好過些。
信妃是宮裡與純妃並尊的兩位妃子之一。隻是她夙來深居簡出,我也隻在皇後的坤儀宮見過她一次。她本日穿一件菸灰色軟羅宮衣,繡著極高雅的出水芙蕖,上身罩一件茶青色鼠毛襖子,端麗風雅。
我順著她指的方向看去,這才發明她帶我來這的妙處。從這裡望去,麵前是靜如碧玉的晝倦池,朝左邊一偏,便是那池畔春寒園紅梅下的石琴台。而現在,琴台旁站著有位打扮華貴的女子,身後侍立著一大群的主子。我凝神定睛一看,頓時一驚!那女子,那女子竟是純妃!**************************************************************************************************
我接過她手中的那些散碎銀子,也不知她在外務府受了甚麼委曲,便問道:“他們又如何給你氣受了?”
琴梅把手上的紅綢攤開呈給我,內裡是些散碎銀子。她語氣含怒,急道:“奴婢是氣外務府那幫狗主子!”
世人散了,我這才喘一口氣,神采垂垂暗下來。羽香在一旁勸道:“小主不必和外務府那些主子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