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傳旨的是天子跟前的李玉，他打了千兒喜滋滋道：“傳皇上的口諭，請嫻妃娘娘速往皇後宮中見駕。”

永璜靈巧地點點頭：“您講的我都曉得。要不是您讓惢心姑姑總給我送吃食，她們給我吃得太少了，我每天都餓得胃疼。您是要救我，我內心都明白。”

永璜暴露一絲玩皮的笑意：“我本身撞的，當然不算疼。並且我不說，誰曉得我擦傷了呢？”他低下頭有些傷感，“嬤嬤們和乳母都不管我。”

如懿摟住他，也不覺帶了幾分傷感的淚意：“好孩子，就因為你明白，我才更心疼你。彆的孩子在你這個年齡每天無憂無慮的，偏你要曉得這些，我實在是不忍心。”

皇後的唇角化出幾分薄薄的笑意，似照在冰麵上的陽光：“那麼素心，你該曉得如何辦。”

天子垂憐地撫撫他的頭髮：“好孩子，你額娘去了，但誰也替不了你的額娘，皇阿瑪隻想找小我好好照顧你，像你額娘一樣疼你。”

皇後目光微冷，彷彿含了化不開的冰霜：“來不及了！”

皇後一怔，尚未反應過來，慧貴妃已經滿麵含笑：“皇上，臣妾膝下無子，長日孤單。還請皇上成全臣妾一片盼子之心，將永璜交給臣妾扶養吧。臣妾必然會恪儘為母之責，經心顧問。”

茉心扶著貴妃的手漸漸走著道：“大抵是位分高又冇孩子的，隻要小主和嫻妃了，原是想讓她來應應景的，冇想到大阿哥那冇福分的孩子……”她說著下認識地掩住了口，四下裡看了看。

貴妃說完，皇後便冷靜橫了她一眼，恰好貴妃尚未發覺，全落到瞭如懿眼裡。如懿不動聲色地取了片芙蓉糕漸漸吃了，隻見天子點頭道：“貴妃這話不錯。因為朕發覺，永璜外頭的新衣裳是臨時套上的，裡頭的衣裳怕是穿了三四日都冇換了，油漬子都發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