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微微一笑:“人哪,都是命該如此。”她切切道,“好了。時候不早,你也歸去歇著吧。至於阿誰不懂事的丫頭,由你調教著便是。”
玉妍的容顏本就豔光四射,此時含了幾分戾氣,更有著詭異難言的陰柔之美:“現在看來嫻妃更不是甚麼好相與的,越早防著她就越是了。擺佈在這個宮裡,我就本身一個,誰也不信,誰也不靠!”
玉妍揚了揚嘴角算是淺笑:“愉嬪也真是謹慎過分了。宮女們服侍主子又如何了,也值得說嘴?且櫻兒又不在皇上跟前服侍,有甚麼要緊。”
這一得空,雲徹便趁著送坤寧宮薩滿法師出宮的機遇,轉到了啟祥宮門外,公然就見到了嬿婉。宮禁森嚴,啟祥宮外的保衛又格外多,他那裡能走到近前去。但是不必走近,他也能看到嬿婉肥胖蕉萃的麵龐和儘是傷痕的雙手。嬿婉跟著幾個宮女行走,見了雲徹,也不敢哭出聲,更不敢多看一眼,隻是冷靜墮淚,撩起衣裳伸脫手臂,暴露滿是捱了打受了傷的胳膊。正巧前頭的宮女轉頭呼喝幾聲,伸手便在她肩膀上擰了一把。嬿婉嚇得低眉紮眼,從速走了。
玉妍的目睫中有一瞬灼灼的光,唇邊的忿忿之色卻更加深沉了:“那可真是怡嬪不幸,臣妾傳聞此過後就說,必然是嫻妃安排的,不然怎會那麼剛巧是她救了怡嬪,得了皇上的喜好。也幸虧那日有皇後孃娘在,乾脆把怡嬪推去了嫻妃宮裡安胎。憑她再如何,總跟我們無關就是了。”
玉妍微啟紅唇,嘲笑聲如冰珠落入玉盤,冷而脆地刺耳:“做小伏低了那麼多年,她天然信我要比信旁人多些!隻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她們這麼看我,我何嘗不是這麼看她們的?宮裡這些人,稱呼著姐姐mm笑容相迎,可內心有多肮臟,隻要她們本身曉得。眼下緊緊抱著團兒,可不過就是無益則交,利儘則散,有甚麼真豪情?你且看慧貴妃那草包美人兒,斷念塌地憑藉了皇後這幾年,現現在病成如許,皇後理睬過冇有?至於嫻妃,疇前不過是拿她當替死鬼,順道又做了皇後的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