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昱這些日子雖是被大理寺帶走調查,但是並未下獄,而是住在大理寺署衙內,也有人服侍起居。是以神情並不疲勞。他冇穿鎧甲,著一身藏藍圓領長袍,威武當中又見儒雅。他施禮伸謝皇恩,不卑不亢,倒是風采仍然。
趙恰是大理寺少卿,從五品,比之曾鞏賢低了很多。雖文臣武將有彆,曾鞏賢也管不到他頭上,他還是格外賣麵子。再則曾鞏賢所問,不過探聽動靜罷了,歸正已經上報陛下,也不是甚麼奧妙。便一五一十說將出來。
“實在,這事底子不難查,要真有國庫,真有金銀無數,上孟將軍家一搜不就完了?恰好甚麼都冇搜出來。我看,過不了兩日,孟將軍便可回家。”
田齊冷哼一聲,道:“殿前司當有領軍記錄。孟將軍不換保護營,家中也必有手劄為證。孟將軍知或不知,一查便知。”
孟昱領禁軍,賣力皇城安危,最致命的便是“用心”這一題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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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昱笑笑,隻說:“田大人久在朝中,不知將士艱苦。”一群人便相約著同去用早膳,另有人說孟將軍洗脫罪名,要為之道賀。
宋揚靈實在比藺枚曉得得還早些。待藺枚同她說了大理寺的調查成果,她倒冇表示出得理不饒人的態度,隻說:“上奏彈劾本是功德,但好好的言路卻成了進犯同儕的手腕。這些朝臣,太孤負陛下的信賴!”
歌妓唱了一回,又勸了一回酒,席上氛圍逐步熱絡。曾鞏賢請來陪客的幾個門客圍著定遠伯,又是批評京中女色,又是議論歌舞談笑話,逗得定遠伯暢懷不已。
藺枚安撫一番,話鋒一轉,沉聲道:“上疏彈劾本是為了吏治腐敗。朕不姑息任何人貪贓枉法,但也毫不容忍任何人以此為進犯手腕,辟謠歪曲!”他一側臉,望向田齊,喝到:“田齊,你知罪否?”
“夜已深,接下來天然是去安息了。你一身的酒味,還不從速歸去!”曾夫人說完,便令人掌燈送曾鞏賢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