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瀾又道:“你學習管家之術已三月不足,長姐替你在海寧購有布莊、茶莊各一處,現在恰好拿來練手。三妹覺得如何?”
海瀾歎道:“三妹這身裳服既惹人諦視又不失高雅,愈發襯得你臉若荷瓣。\”
“三妹,隨我一道去賞花。”
雪華瞠目結舌,“長姐所言確有事理――隻華兒聞所未聞,且夫子亦未曾提及……”
兩盅銀耳很快置於條案之上,隻不過送來的人既非平嬤嬤亦非大廚房的人,而是本該守在芳華院的紅玉。海瀾心中頓時有些不快隻不肯在麵上暴露分毫,雪華卻不免沉不住氣,忙問道:“紅玉,你在那邊見的平嬤嬤?”
“諾。”
海瀾不慌不忙道:“自古以來女子有才名又載冊青史者不在少數,能得大肆鼓吹者寡。何故?惟驚世駭俗耳。如西漢卓文君不但貌美如花,且精通樂律,善操琴,能詩善畫,留下了很多不朽之作,如《白頭吟》中的典範名句‘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這是我最為佩服的女子之一,她為司馬相如不吝夜奔乃至當壚賣酒,足見過人膽識;厥後司馬相如寫了一封家書‘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玖十百千萬’給她,卓文君見少了一個億,心知夫君不過表示本身已將疇前忘得一乾二淨,回了一首《死彆書》,令相如慚愧萬分再也不提遺妻納妾之事。”
嬤嬤忙應了退下。
“女子既然有不輸與男人之才為何還得委委愚笨示人?”
“如此甚好,那長姐亦可稍稍放心。特彆是宮裡,若風頭太勁,必招來其他妃嬪的嫉恨,乃至欲除之而後快,此所謂‘木秀於林風必摧之’。更不能肆意張揚本身的才情,如果全都表露人前,固引得彆人一時側目,亦不過曇花一現的冷傲,過後誰還記得你?”
雪華一急,脫口道:“長姐不是要冰鎮銀耳麼?”
“長姐,華兒不過剛唸完《論語》,另有些許生澀之處。”
她撫額道:“華兒曉得了。長姐,您看如答應好?華兒先領受布莊,待積累一些經曆,再接辦茶莊。”
雪華忙勸道:“長姐切莫活力。本來紅玉這丫頭也算個故意的,隻是行事欠全麵罷了。”
“讓人將布莊的賬冊送去三妹房中。再喚人送兩盅冰鎮銀耳來。”
海瀾不緊不慢道:“既然無冰鎮的,便喝了麵前這一盅又何妨?好歹也溫潤養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