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半個多月,這許娘子辣醬就傳遍了順義鎮。
那人打量了一下杜大壯,用心感慨:“這女娃娃虧了不像你啊,小女人,這是一吊錢,去給伯伯舀兩碗辣醬來,剩下的算伯伯賞你的!”
貞娘清脆的應了一聲,端了一盆冒著熱氣的水過來,純哥兒看著桌上的飯菜眼饞,扭著身子正往炕上爬,被貞娘一把抓了下來,照著臟兮兮的小手打了一下:“這麼臟就想用飯,也不怕肚子裡長出蟲子來?快來洗手。”
“好閨女,我們賺了這麼多錢呢,半個月就賺了四百五十六文,我想想啊,一個月就能賺上一兩銀子吧?我們一年下來便可賺到十二兩,哎呀,那是多大一筆錢啊”杜氏坐在炕上看著桌子上的錢滿眼神馳,一張臉因為鎮靜出現紅暈,看上去比平時多了幾份色彩。
許懷安笑道:“你這麼喜好石頭,等孩子大些就給咱貞兒吧?”
許懷安淨了手,用熱騰騰的毛巾擦了臉,換了家常穿的便服夾襖,轉頭問杜氏:“今兒石頭如何冇留下用飯?”
貞娘聽孃舅這口氣,曉得倆人乾係必然很密切,看來人穿戴,也不像是家道不好的,忙清脆的應道:“十個錢一小碗,二十個錢一大碗,可這碗你得還返來的。”
本是開打趣的,杜氏卻非常當真,悄聲說:“彆說,我還真有這心機!”
杜氏端過一碗溫熱的川貝梨水給許懷安:“先喝了,鋪子接了大活,忙的很,石頭送了我們返來就趕歸去了,提及來這孩子真是懂事無能,才十二就當了鋪子半個家呢,那些木工活他一看就會,做出來的工夫啊,連師父都說好,是個心靈手巧的孩子,人也沉穩,我哥哥這輩子就乾了這麼一件靠譜的事,收了這孩子當兒子。”
貞娘曉得杜氏心疼本身,乖乖的上炕歇了會,喝了杯水,又拿出荷包來,點了明天賺的錢,上許懷安那邊拿了紙和筆,算起賬來。
孟老鬼聽了,非常詫異:“這娃娃多大啊?就會做菜了?”
孟強又跟杜大壯聊了一會,端著辣醬歸去了。
杜氏就跟著酬酢:“是啊,我這辣醬現在是不愁賣了,可這辣醬也冇多少了,再過些日子怕就冇的賣了,再賣就得等春季了。”
杜氏見女兒算的當真,忙問:“如何樣了?我們賺了多少?”貞娘笑眯眯的指著紙上的賬目道:“娘,我算了一下,我們這半個月饅頭賺了二百四十文,辣醬賺了四百一十七文,湯賺了三百二十文,扣除我們的本錢,麵、柴火、骨頭、白菜、土豆這些,一共淨賺四百五十六文。”
杜氏大喜,抱著閨女親了一口,貞娘楞了一下,不美意義的紅了臉,自她記事起還冇跟杜氏這麼親熱過,有點不適應。
快晌中午,買饅頭的人多了起來,都是些乾伕役的貧民,買了兩個饅頭,見有熱湯,才兩個錢一碗,大部分都掏錢買上一碗,蹲在背風的牆根,三五個聚在一起,喝口熱騰騰的湯,咬兩口饅頭,身上立時就和緩了很多。
還碗的時候就有人問:“許娘子,這湯裡又辛又香,還紅紅的,是啥玩意啊?”
有幾個賺的多些的人就動了心,掏錢買了兩碗,回家跟自家娘子說了,放點在菜裡,公然彆有滋味,第二天跟那些一起乾活的人說了,來買辣醬的人就多了起來。
那人看貞娘玉雪敬愛,非常喜好,問道:“大壯,這小丫頭就是你外甥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