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個回合,樹妖已經是強弩之末,身上的黑袍固然看不出色彩,但是已經濕透,滴滴答答在石磚空中上落下血滴。
從鴛鴦器靈不對樹妖做出進犯的那一瞬開端,莫辰便曉得,寧遠身為無清觀觀主的那一世,所化出的雪蓮花瓣,必定已經被這樹妖煉化,想要取出這片蓮瓣,必定要將此妖的內丹取出才行。
阿九眼睫微微低垂,冇有再說話。
阿九看著這一幕,也是滿眼錯愕。
樹妖在阿九運功出招的一瞬,便發覺到莫辰和阿九的突入,大喝一聲,化為黑煙,在阿九的長劍直刺過來時,已經卷著那將軍逃出了閣房。
莫辰心頭一跳,猛地回身。
他瞥見一柄染血的木劍,竟然從樹妖的背後直刺`入他的胸膛,貫穿心臟!
終究,內丹的外殼全數脫落,最後懸於莫辰麵前的,隻是一片烏黑的蓮花瓣。
鮮血漫紅了視野,看著那斷臂,莫辰瞳孔一縮。
阿九卻趁著這個機會,再次揮劍刺向樹妖,樹妖大喘著氣,彷彿因斷臂而疼得發昏,兩眼蒼茫間,竟然反應癡鈍,眼睜睜看著阿九的劍刺過來,身材卻冇能及時作出反應。
阿九這時也從閣房重新追出來,看到這一幕,再看莫辰的神采,雙眼微眯,瞳眸深處再現紅光,他揮動著玄色長劍,渾身肅殺,直衝向樹妖,一劍劈疇昔,乃至連兩隻鴛鴦器靈都驚走了。
“你感覺我該死,是因為我殺了人麼?”樹妖抬開端,看著風明淨,“人之於我,比如牲口之於人類,你們烹牛宰羊,殺豬食狗,不過是為了口腹之慾,我以男人精元修煉,也是為了修行罷了,你們與我又有甚麼辨彆?我所做的隻是出於本能,就像用樹根接收山間的養料和水分,用樹葉接收天上的陽光和雨露,我又有甚麼錯?我所見之人,無不懼我,怕我,見到我連話都不會說,我隻是將他們當作養料,覺得天經地義。但是自從與你瞭解,被你罵,被你笑,被你教養理德,我可還傷過一小我?”
他從一開端就曉得,這不是寧遠,固然因為他的麵貌和寧遠不異,他曾到處部下包涵。但莫辰內心還是清楚地曉得,那不是寧遠。
“我不傷你性命,隻要將內丹交給我,我就放你走。”莫辰對樹妖說。
莫辰內心一沉,萬冇想到阿九會這麼說,一點點攥緊了拳頭。
玄色長劍是阿九的披風所化,卻鋒利無匹,劍鋒所過之處,竟然攪動起冰寒的黑光。在阿九快得幾近看不清楚的劍招下,樹妖被逼得幾近毫無還手之力。不斷喚出樹藤去纏繞阿九,而阿九卻彷彿從天國裡爬出的惡鬼,單單是黑劍上所化的黑光,就能將那些樹藤斬斷,他雙目發紅,招招直取樹妖命門。
“小小樹精,害了那麼多條性命,還想逃?”
莫辰眼眶發酸,眼睛通紅地憋著淚,不讓本身那麼狼狽。
落空了內丹的樹妖,與凡人無異,心臟被刺穿以後隻要死路一條,即便所修元神能臨時離開軀殼儲存於人間半晌,但是因為內丹儘毀,元神也很快就會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