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盼了數年,她如何都冇想到,會等來如許的成果。
……
即位大典過後,潛邸的大半人手入宮,比平常更覺冷僻。
一句話刺破統統的期盼與苦心。
梁靖大略視她為貪慕權勢之輩,孑然分開。
看來他是鐵了心,不肯碰那冤案。畢竟當初太子端居東宮、職位安定,永王能有本日,除了她這類宮廷裡的棋子,朝堂上最顯赫的幾個世家也功不成冇。而當初織造祖父冤案的人,恐怕也在此中。
邊地苦寒練就鋼筋鐵骨,他率兵攔住外寇數次南下的侵襲,光複了被人占有六十年的數座城池,令十數萬敵軍聞風喪膽,卻冇能防住朝堂射來的暗箭。猛虎相爭,梁家傾塌,他雖因赫赫軍功而未問罪,卻被奪去官職,貶為白衣。
前幾日忙於先帝的喪事,沉甸甸的黑棺白幡令心境非常沉悶,這會兒瞧見嬌媚的美人,舒展的眉頭便伸展些許。
是在隆冬的上林苑,綠濃紅稀,樹影揉碎,她穿戴司空見慣的女官服製,滿頭青絲籠在冠帽裡,臉頰姣白如玉,哪怕站在盛裝華貴的宮妃之間,昳麗的麵貌也涓滴不減色。
不曉得是那裡來的,一端握在她手裡,另一端抵在他頸邊。
倘若太子還在,那幾位心繫百姓的清正重臣還在……
等候跌為絕望,玉嬛笑容微斂,垂眸道:“等祖父冤情昭雪,任憑皇上安排。”
是她癡心妄圖了。
薄弱的春衫勾畫出曼妙身材,上等素色宮緞裁剪的衣裙,穿在她身上相得益彰。青絲堆疊,兩鬢如鴉,國喪裡除了素淨的玉簪挽發,彆無裝點。那張臉倒是絕色,黛眉如遠山,底下苗條的眼睫微垂,遮住妙麗雙眸,唯剩肌膚如玉,秀腮雪頷,春光下瑩白細緻。
是……他!
俄然背後有冷風乍起,攜風帶雷往這邊激射而來。
可惜彼時她還堅信永王會幫她昭雪,亦存著幾分傾慕的情素,直言回絕。
是已繼位卻仍住在潛邸的新天子,疇前的永王李湛。
可那畢竟隻是魚,與人分歧。
若永王冇了她和皇叔懷王的助力,或許不會是本日的局麵。
哪怕不能進宮,留在潛邸當差,也能有享不儘的繁華。
李湛冇出聲,擺手屏退侍衛,反手關了院門,踱步到她跟前,握停止臂將她扶起來。
近乎三年的禁止肖想,幾近每個夜晚都想抱著她,哪怕不是顛鸞倒鳳的溫存,擁在懷裡都是令人滿足的。可當時她是他親手送進宮裡的女官,隔著森嚴宮禁,遙不成及。
天翻地覆,萬念俱灰。
玉嬛眼圈酸澀得發漲,拗不過他的力量,拿著金簪的手在微微顫抖。
說罷,拂袖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