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州離都城不算太遠，因都督梁元輔的衙署設在這裡，城池防備比彆處更嚴，內裡巡城的兵馬司也得力，比起彆處，毛賊匪賊之類的少量多。按說這般防衛，如有人追殺行刺，總該鬨出點動靜，誰知這晏平悄無聲氣的重傷在此，竟冇了下文。

玉嬛對此甚為對勁，“滋味如何？”

“可若矇在鼓裏，她就不曉得防備。在都城我真是提心吊膽的，恐怕她跟蕭家那些害人的混賬走到一起，那就真對不住太師了。”

後因滿腹才學選入東宮侍講，漸而汲引為太子少師，在景明帝即位時尊為太師。

客院裡諸事齊備，門口兩架紫藤，這時節綠葉正濃，明晃晃的日頭下含苞待放。

叫了兩聲冇聞聲迴應，大抵真的是身材太弱，醒了也冇法撐太久。

“我曉得呀。”玉嬛趴在桌上，漸漸地取蜜餞吃，“就是獵奇他的來頭罷了，冇拿他如何，還好吃好喝照顧著呢。”

“很好，多謝女人。”梁靖抬眉，目光恰好撞上她的，從速不動聲色地挪開。怕她窮追不捨，乾脆偏頭靠在枕上，怠倦地闔了雙眼，彷彿吃頓飯耗儘了儘力。

梁靖儘管躺在榻上穩如泰山，喉結滾了滾，顯見得是眼饞甘旨，卻總不肯說半個字，還衰弱地輕咳兩聲。

待一群人都出去了，梁靖才展開半隻眼睛，唇角壓了點笑，抬手摸摸臉。

長長的一番話，說得馮氏臉上也添了悲色，沉默半晌，才道：“那案子翻不了嗎？”

謝鴻坐了半天，下榻毀滅燈燭，“等機會合適，便跟她說了吧。”

梁靖這回倒是開了尊口，掙紮著接了勺，就著湊到跟前的碗，將板栗雞肉吃潔淨，連湯都一滴不剩。末端，舔了舔唇上殘留的味道，回味無窮似的。

現在馮氏再提婚事，謝鴻盤膝坐在榻上，眉頭緊皺。

“我就是怕……”謝鴻遊移，憂心道：“這孩子雖靈巧，倒是外柔內剛，內心也有主張，若曉得了韓家的冤情，恐怕不會無動於衷。我就盼著她安然過一輩子，彆捲進這些是非裡。”

半晌對視，清澈的目光迎著渙散茫然的眼神，毫無所獲。

“真的不消嗎？”她不肯斷念。

就目下這景象，隨便找個刺客闖出去，都能取了謝鴻佳耦的性命。屆時舊事重演，又是場家破人亡的慘事。

她的祖父韓太師曾是才學冠絕都城的帝師，雖出身寒微，卻天生穎慧聰明，彼時朝堂才實施科舉之策不久，他憑著渾身才學入仕，卻因世家勢大，把控朝廷中樞和處所衙署，他並無家世倚仗，宦途盤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