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雪晴虔誠地為兄長焚香禱告已畢,一回身,現父皇和母妃正並肩站在小佛堂門外,衝著她點頭淺笑,歡樂地伸開雙臂,一頭便紮進了天子的懷裡,嗲聲嗲氣地懇求道:“賓哥哥待雪晴最好了,雪晴被病魔纏住了身子,幸虧賓哥哥將病魔趕跑了,雪晴才氣安然無事。父皇,你封賓哥哥做王好不好?”
天子被雪晴逗得哈哈大笑道:“好,好,好,你要父皇如何,父皇便如何,行不可?”
幾近與此同時,鵠立在天子身邊的景暄也遭到麵前女兒的啟,替天子想出了一條應對西域局勢的良策。
綵鸞承諾一聲,走上前從天子懷裡接過雪晴,抱著到後院玩耍去了。
說著,在雪晴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一口,像是對雪晴,又像是在對景暄說道:“大暑天的天熱,但也不成過於貪涼,夜裡蹬了被子不蓋,第二天便會感冒著涼的,聽父皇的話不聽?”
說來蹊蹺,自打那日起,雪晴的病症竟奇異地消逝了,這兩日也未再犯過。
“依本朝成例,每逢國有戰事,皇上皆會擇一皇子,任為天下兵馬元帥,代天子遙領天下兵馬。今睦王已安然回京,陛下何不任睦王為天下兵馬元帥,建牙開府,配置屬官,節製各路兵馬?如此一來,天下各路、各道帶兵大將皆須服從元帥府同一號令,其權自削,此為其一。
景暄手指小佛堂中供奉的李賓的牌位,不無歉然地說道:“如果不是賓兒的靈位提示了我,隻怕臣妾一時之間也還無計可施呢。”
其二,陛下憂心者,不在兵寡糧乏,而患統兵之人懷有異心,於承恩雖領受陛下冊封,統掌三道兵馬,然處所政務陛下卻未受權於他。目下吐蕃糾集諸藩,企圖侵犯,向河隴增兵固防已成必定之勢,陛下不如趁於承恩向朝廷索要糧晌之機,廣選能吏乾員,到河隴兩道擔負刺史,以使西域軍政儘掌控在朝廷手中。”
“陛下,臣妾方纔倒是想到了一個彆例,或許能陛下應對西域危局有所幫忙。”
景暄聽了天子這話,臉上倒是微微一紅,衝一旁的綵鸞叮嚀道:“快把公主帶下去吧,你們今後夜裡都警省著些。”
事有剛巧,前日淩晨雪晴起來得比平時早了些,單獨一小我跑到院內,見臣妾在小佛堂內焚香禱告,便也嚷嚷著跑了過來,要替賓哥哥祈福。臣妾拗她不過,就任由著她擎香朝著賓兒的牌位拜了三拜。
景暄也忙跟從在天子身後,邊向設在大殿西側的小佛堂走去,邊向天子解釋道:“賓兒雖說在毓秀宮住的時候不長,但畢竟是在臣妾身邊升的天,臣妾為此對汪姐姐常常感到有所虧欠,是以,賓兒身後,便命人在小佛堂中立了他的牌位,每逢晨昏,臣妾都會為他祈福安魂。
天子一起目送綵鸞抱著雪晴走遠,還未完整從父女親情的溫馨氛圍中擺脫出來,俄然聽到景暄如此一說,收斂起笑容,問道:“有何良策,愛妃快說。”
天子心底一顫,透過嫋嫋淡去的捲菸凝神諦視著那塊小小的木製靈位,感慨地想道:是啊,這個薄命的孩子,本身也是得了他的提示,纔有了一個替祖父報仇的好主張!(未完待續。)
景暄立在原地未動,目光灼灼地看著天子。
天子見景暄不肯主動說出既能確保國土不失,又能有效挾製於承恩,製止其構成尾大不掉態勢的體例,隻得“咳咳”乾咳了兩聲,重新把話引到了於承恩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