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間往這邊看了看，那張臉生得極美，如畫端倪間隱然帶著豪氣，非常仙顏。

――這位爺但是都城高低出了名的殺神，加上整日端著個冷酷寂然的臉，就算生得俊美，也叫人不敢靠近。除了隋鐵衣這個自幼熟悉的表妹外，旁的貴家女人即便有大膽的，也不敢在他跟前猖獗。

“本來是陶將軍的令媛，果然虎父無犬女！”隋鐵衣語含讚美，“之前冇見你打過馬球，這回倒是一鳴驚人。”

這些貴女們平常來往交遊，或者熟稔交厚，或者罅隙芥蒂，此時打趣笑語，鬨個不住。

“嚐嚐看。”定王掃一眼告彆拜彆的阿殷，便帶著隋鐵衣往西北角走。

今兒她如此出風頭，熟諳她的人必然會有所群情，臨陽郡主本來就恨不得把她藏在窖裡不給見人，聞聲旁人群情這郡主府上的庶女，又怎會樂意？今晚回到府裡，少不得又是一番折騰。

定王天然也重視著場上的景象。

馬球是都城表裡最受愛好的活動，陶靖雖算不上精通此技，卻也善於。他客歲在西洲整整待了一年，這回永初帝準予他在都城涵養兩個月，在最後的朋友宴飲疇昔後，便分出了數天的時候，還特地找了個善於此技的朋友指導，專門教阿殷打馬球。

阿殷是郡主府上的庶女，臨陽郡主死力想要抹滅的人，平常也冇機遇跟她們來往太多，此時便也不去湊熱烈，目光隻在高台上逡巡。

這動靜轟動了上首坐著的太子爺，兄弟幾個喝酒評點，等定王再度看向球場時，便見兩邊各自插了數麵小旗，竟是旗鼓相稱。

隋鐵衣威武之名在外，也極擅馬球，同她的夫君並稱都城的馬球雙絕。凡是有她帶頭，哪怕往步隊裡塞兩個不頂事的弱女子拖後腿，也是穩操勝券，從無敗績。而本日，竟被人打成了平局？

那女人身材苗條，脊背挺得筆挺，固然隔得遠不太能看清臉，卻叫人感覺渾身皆是興旺活力，比之其他女子更多幾分精乾。

阿殷見過定王幾次，留意往那邊辯白，見他正盤膝端坐時，勾了勾唇角。

到得最後，妃色隊隻以一麵旗號的優勢輸給了隋鐵衣帶頭的白隊，這還是隋鐵衣在最後關頭趁著對方鬆弛時出其不料打進了一球得勝的，當即引發滿場喝采。

阿殷笑了笑，“叫將軍見笑了，若非承讓，哪能撐到最後。倒是將軍本領過人，每回進球都叫人讚歎，阿殷是打心底裡佩服。”

她倒是能忍耐，就隻怕父親心存保護，跟臨陽郡主鬨起來，那可就費事了。

兩人路過之處，三三兩兩聚著笑鬨的少女們都自發遁藏，而後偷偷摸摸的瞄上一眼。

二十位女人分作兩隊，阿殷穿戴是零散裝點細碎白花的妃色窄袖袍，劈麵則是繡了纏枝牡丹花腔的紅色窄袖袍。劈麵領頭的不是彆人，恰是阿殷視為表率的北庭都護之女，已經能夠單獨率兵兵戈的隋鐵衣。

瞧今兒隋鐵衣的表示，應當是對她印象深切，定王即便一定會記著她的模樣，卻也能對本日異軍崛起的女人有點印象。轉頭阿殷想體例到他跟前去做事，有隋鐵衣的賞識和這點印象做根柢，總能順暢很多。

二十餘位女人穿戴一樣格式的衣裳，都是十六七歲風華正茂的時候，一個個精力抖擻的縱馬而來，自是引得一片喝采，就連高台上的永初帝都起了興趣，眯著眼睛打量一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