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得政知堂,阿殷正要如常的在門外侍立,就見常荀一身貴公子的打扮,不知從那兒尋了把摺扇抓在手裡,上前號召定王,“殿下可算返來了,我正要去拜訪那位大名鼎鼎的薛姬,殿下可有興趣一同去?”
這一日定王的事情還是未幾,比及日上三竿時往州府衙門走了一遭。他昨兒已經叮嚀薑玳將前幾次賣力剿匪的將領官員召來,這回一一查問了當時剿匪的顛末,順道在薑玳那兒用了午餐,才起駕回都督府。
高元驍尚且站在那邊,看她的背影穿過洞門,拂開低垂的花枝,拐入右邊。
她穿了侍衛的精乾裝束,蟹殼青的圓領袍子明顯做工隻算上乘,穿在她身上卻彆顯氣度,愈發襯出玉白的頰色。她的身量跟男人比起來算不上高,腰間懸著寶刀,頭髮拿玉簪束在頂心,在晨光裡投了頎長的影子,因神態恭敬疏離,便顯得清冷。
見得阿殷,高元驍開口叫住,阿殷隻好回身施禮,“高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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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不曉得這惑人的表麵下,藏著的是甚麼用心。
即便隔得遠還看不清麵孔,可這都督府裡能有幾個女眷,敢這般前來政知堂?
隔日,阿殷趕在辰時前到了都督府中,剛換了侍衛的衣裳往政知堂那邊走,半路竟遇見了高元驍。
這座都督府比不得都城裡的定王府,那邊有全部王府長史司來打理萬事,到處妥當,這邊雖在定王住處安排了服侍的人手,政知堂表裡卻不準閒人踏足,此時就隻要阿殷站在階前沐浴夜色,隨時籌辦對付定王端茶遞水的呼喚。
快意噗嗤一笑,“幸虧女人還記得這身份,膏子我早就備好了,睡前抹上一層,保準明兒醒來時又白又膩――提及來,今兒女人去那邊當差的時候,那位高司馬來了,給了我一盒膏藥,說是舒筋活絡,消腫最好。”
定王坐在長案邊,就著臨門處半掩的窗扉,看向值夜的女婢衛。
快意不敢方命,隻是有些可惜,“高司馬說這藥膏舒筋活絡最好了……”
“嗯。”快意去櫃子裡翻出個盒子來,遞給阿殷,“聞著倒是挺香。”
常荀嘿嘿一笑,“這個看著就笨,不敷機警,卑職還是想帶著陶侍衛。殿下,那薛姬是個甚麼人,你又不是冇傳聞,帶陶侍衛疇昔,更好行事。”
可既然定王都這麼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