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他。
“這得是多狠的心哪,嚴兄,”傅深抓著輪椅扶手,低聲自語,“真忍心讓我恨你一輩子麼?”
馬球賽結束後,他在場外攔下嚴宵寒,給了他一瓶上好傷藥,算作報答。嚴宵寒卻冇讓他就這麼走了,一邊吃力地包紮本身腫起來的右手,一邊問:“蠻夷到處針對我們,逮著空子就要下黑手,你去救那小寺人,難道將本身置於險地?”
至於他為甚麼俄然大發善心,固然聽起來像是自作多情,但傅深找不出彆的來由能解釋了。
“寺人又如何?最不該救的是那些恩將仇報不擇手腕狼心狗肺之徒,死了該死。”
這個不測發明帶給傅深的驚嚇,足以與一個月前的賜婚聖旨媲美。
可傅深撫心自問,他真的坦開闊蕩地放下了嗎?
傅深不客氣地一撩衣襬,在桌邊坐下:“來都來了。你也彆罰站了,坐吧。”
他竟然另有臉提“救”字?
“叫我來乾甚麼?”
前路何止是多艱,豺狼豺狼,的確是必死無疑。
如果傅深遇不到采月,嚴宵寒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奉告他這件事的本相。他會永久擺出一副“唯利是圖”“不擇手腕”的麵孔,從不解釋,從不辯論,從不要人瞭解。他的出身就是他的原罪,有些人天生就該在泥裡掙紮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