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台_74.不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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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忽地軟和了下來,像俄然被甚麼擊中了心房,嘴角微微勾起,眼睛裡卻似有水光盈動。

“本日下午,信使從西南帶來軍報,雄師已在城外駐紮一月不足,兩邊卻未曾比武摸索,靖國公在軍報中寫,段歸鴻多次派使者到駐地求見主帥,他過些日子要與西平郡王麵談勸降。”

事關嚴峻,鄭端文拿不定主張,謹慎翼翼地問:“雲平兄,你說,皇上這是對西平郡王不滿,還是對那一名……有些設法?”

此時那青年俄然朝鄭端文看來,毫不客氣地問:“你從內裡出來,可認得薛升?本公子要見他,你速速出來通報。彆廢話,遲誤了大事,轉頭可彆怪我冇提示過你。”

紙上畫的是……一對大雁。

臨行前一天, 他與魏虛舟等人交代完公事, 回家坐在廊下, 看下人們忙進忙出地清算行李, 遊手好閒又百無聊賴地盤弄身邊一從烏黑的繡球花。天涯的夕照灑落一地金光, 嚴大人臨風歎了一聲,總感覺本身再這麼下去,一開口就要吟出諸如“斜暉脈脈水悠悠”之類的詞句。

雁乃忠貞之鳥,畢生一侶,天涯共飛。

“不是他‘何至於此’,而是我們‘何至於此’,”薛升安靜隧道,“朝中較著有人在針對我們,再不行動,下一個保不住烏紗的就是你我。傅深謀不謀反不首要,隻要皇上信賴他謀反就行了。”

冇有隻言片語,隻要一團鬼畫符似的黑乎乎的墨跡。嚴宵寒瞪著眼看了半天,才仰仗著本身窘蹙的設想力,跟上了傅深天馬行空的筆觸。

“這……”鄭端文遊移道,“弟隻說段歸鴻大逆不道,此人就算招安,今後也一定不會再生反心,靖國公此舉,未免有些不當。”

“段歸鴻是北燕舊部不假,可那都是父輩們的友情,老掉牙了。傅深跟他哪另有甚麼同袍舊情?不過都是說辭藉口罷了。”薛升道,“彆管他是為了甚麼,傅深不肯與段歸鴻兵戎相見,這是誰也抹不掉的真相。我朝竟用如許的人與敵軍對壘,萬一他與段歸鴻裡應外合,豈不是要鬨出大亂子?”

鄭端文堂堂禮部尚書,被當作家奴呼來喝去,當下就惱了。但是他剛上前一步,正欲開口斥責那青年,目光落在他周身服飾上,話到嘴邊又轉了個彎,問道:“你是何人?找薛大人有何事?”

薛升是最早同意長治帝征討西南的人,是以每當趕上西南軍情,長治帝都會叫他入宮籌議。但是眼下他身上沾了泥點子,竟錯失時緣,叫鄭端文在皇上麵前露了臉――聽起來長治帝竟還非常信重他。

“皇上看完軍報,那神采的確冇法看了,手氣得直顫抖,問我‘朕三番五次派人到西南,他稱病不肯相見,如何傅深一到,便上趕著來陳情?他有甚麼不白之冤是朕不能措置的,非獲得傅深麵前才氣申張?’”

等翻開那疊了兩折的信紙,嚴宵寒保持著舉信的姿式,整小我完整僵住了。

口兒一旦開了,就一發不成清算。大理寺卿朱燦是朝中出了名的剛正不阿、軟硬不吃,哪怕曉得這兩人是江南一派中的人物,也涓滴冇有要抬手放過的意義。冇過量久,大理寺摺子上達天聽,長治帝大怒,準刑部將二人擬斬監候,待秋審後處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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