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肝火被完整澆熄。
“你若執意不肯,朕再給你個挑選。”
嚴宵寒彷彿俄然被他激憤了,在宮內鬱積的肝火沖天而起,劈臉蓋臉地朝傅深砸下:“是啊,不然呢?我本日的統統,權勢職位,都是皇上給的,我有甚麼資格不承諾?!”他一把拎起傅深的領子:“你另有臉來問我?你不是狷介嗎,不是一心為國、儘忠陛下嗎?雷霆雨露皆是君恩,現在如何又跑到宮門前來跪著求陛下收回旨意了?不是該高歡暢興地領旨謝恩麼!你跪在這兒給誰看?”
“說來聽聽。”
傅深閉了閉眼,神采在雨水的浸泡下白的近乎透明,水珠順著髮梢眼角滾落,陳跡蜿蜒,過於肥胖的下頜和脖頸顯出一種驚心動魄的脆弱易碎來:“實在我曉得,就算在這兒跪斷了腿也冇用,隻是到底意難平……我是不是又欠了你一小我情?實在對不住了。”
微薄的天光照進殿內,落在高懸的“中正仁和”牌匾上。
嚴宵寒的心臟驀地跳錯了一拍,乃至顧不上失禮,錯愕地盯著元泰帝:“陛下?”
不管從哪方麵來看,這都是一樁劃算的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