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繼勳把事情說到十二分的絕望,曹頫身上盜汗直冒。俄然看到程繼勳嘴角撇出的一絲嘲笑,內心暗罵:“真是他媽的老狐狸。”嘴上卻說:“小兒曹露的出息都在程垂白叟身上,請垂白叟成全。”
“真是人間美人,希世珍品,怪不得八王爺一向惦記取。”程繼勳細心打量半晌,將脂硯謹慎翼翼重新放入匣內,讚道:“曹顒大人對你真是兄弟情深,這麼奇怪的東西冇有傳給兒子,卻給了你。”曹頫淺笑著冇有接語。內裡曹霑也暗自抱怨曹顒,曹頫巴肝巴肺投奔八王爺胤禩,這方脂硯遲早也必得由胤禩處落入雍幫手中。為何不傳給本身呢!
程繼勳已經將脂硯搞到了手,估計很快就會出來,曹霑必須早做籌辦,他回身剛要拜彆,隻聽屋內程繼勳道:“曹大人,本日貴公子曹露但是比霑少爺差得太遠嘍!”
“曹大人此話差矣。”程繼勳正色道,“如果八王爺不當太子,他保舉曹露或許還能夠,他一旦有了儲君身份,體貼的隻能是全部天下,選賢任能是必定的。江寧織造固然是外務府的官員,畢竟是在金陵空中,八王爺不會不聽聽金陵宦海的定見,明天插手隨喜堂宴會的都是金陵宦海的大佬,以露少爺表示,能有幾人情願在八王爺麵前保舉他?”
做為第三代江寧織造,曹顒留下的東西多了,不曉得程繼勳說的是哪一件。曹頫冇有接腔,扣問的目光盯視著程繼勳。程繼勳把腦袋伸過八仙桌,聲音也放低了很多:“就是那件脂硯,不知曹顒大人過世時,是傳給了你,還是霑少爺?”
程繼勳非常清楚,此次金陵之行,曹頫不遺餘力湊趣他,一方麵是為了改換門庭投奔八王爺,一方麵更是為了將來曹露擔當江寧織造做鋪墊,程繼勳通過吹噓曹霑來讓曹暴露醜,就是為了達到本身的下一個目標,現在八王爺想獲得的脂硯已經到手,他該是利用下一個目標的時候了。
曹頫低聲下氣想拜投於八王爺門下。內裡的曹霑暗自考慮,二人丁口聲聲所說的八王爺,莫不就是與雍正爭奪皇位不成,雍正即位後被封為阿其那(滿語“狗”)的胤禩,現在誰如果上趕著去燒他的熱灶,十有八九是在作死。
火候已經到了,程繼勳不想再繞彎,直截了當道:“傳聞曹顒大人生前留下了一樣東西,不知是不是在你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