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真是榆木腦袋。”程繼勳手中的摺扇差點敲到曹頫的腦袋上。“曹大人,你也是學富五車的人,古往今來,依托詩詞歌賦成績大事的能有幾人,倒是以此棄家丟命的很多。遠的像南唐後主李煜就不去說他了,近年的像納蘭性德,詩詞歌賦冠絕一時,放著好好的官不做,整日沉迷於詩詞歌賦,終究將小命也搭上了。老夫本日察看,以曹霑的脾氣才學,隻要聽任他,必定步納蘭性德的後塵,即便不至於喪命,也隻會在宦海中留下流蕩文人的名聲,到當時,第五代江寧織造露少爺豈不是唾手而得。”
“曹大人膽量太小了不是。你不說,我不說,我兄弟的貨色都是發往西洋的,誰會發覺此事。”
“既然曹大人如此慷慨,老夫能夠向你包管,將來第五代江寧織造必定是露少爺的了。”程繼勳信誓旦旦,停了停又道:“隻是現在金陵宦海,對曹霑的好感要超出露少爺很多,要想不留後患,必須將此事處理了。”曹頫驚奇道:“垂白叟的意義是——”他順手做了一個抹脖子的行動。窗外曹霑嚇得一顫抖,差點坐到地上。
現在二更已過,未至半夜,上弦月靠近中天,恰是最為敞亮的時候。程繼勳兩個目標都已達到,腳步非常輕巧,很快進入隨園大門。繞過一座假山,前麵呈現一道溪流,溪流儘處是一片湖水,因為形狀近似曹顒活著時曾經利用的一方端硯,曹顒乾脆給她起了個名字“端湖”。端湖正中架著一座曲橋,曲橋直通賓館大門,程繼勳為了少走彎路,決定從曲橋上疇昔。剛走上曲橋,就聽前麵有人吟誦:“……匝地管絃繁。幾處狂飛盞?誰家不啟軒?輕北風剪剪,良宵景暄暄……”
曹頫說出了本身的擔憂:“從順治天子開端,龍袍隻能由江寧織造來做,你們廣東的作坊織造龍袍,那是殺頭的罪惡呀!”
穿越之前,曹霑的父親是資深的紅學迷,他曾經向曹霑先容過,江寧織造府確切有一項“天衣無縫”的絕技,以這項絕技織出的衣服,冇有任何裂縫,就像一根整絲織出似的,但“天衣無縫”隻能用於龍袍的織造,其彆人倘若敢穿這類衣服劃一於犯了欺君之罪。
在曹頫的眼中,程繼勳就是一隻狼,甚麼時候狼也不吃肉了?他手拿銀票難堪愣在當場。神采善變的程繼勳,又是一副和顏悅色的神采,拍拍曹頫的肩膀道:“我們是父一輩子一輩的友情,如何能收你的銀子。老夫實話實說了吧,老夫的兄弟程繼爵在廣東開了幾家絲綢作坊,每年進項很多,卻老是得不到大的生長,據他說首要啟事是冇有一項絕技頂門立戶,你們曹府三代人當了四屆江寧織造,在絲織業方麵所把握的絕技必然很多,傳授一兩手吧。”
“反其道行之?”曹頫一時候摸不到腦筋。
“對,反其道行之。”程繼勳道,“你不能將曹霑整日關在屋內,更不要逼著他作那些八股文,他不是喜好詩詞歌賦嗎,你聽任自流,任憑他作去。”
看得出程繼勳對“天衣無縫”是勢在必得,曹頫擔憂,如果不承諾他,彆說曹露世襲江寧織造,隻要他在八王爺麵前墊句小話,本身第四代江寧織造必定也是當到頭了。“程垂白叟既然說到這份上,下官也豁出去了。”曹頫奉告程繼勳,“天衣無縫”的秘方在夫人李氏手中儲存著,明天必然原稿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