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收好賊贓,就聽院中腳步混亂,接著數十名和尚點著燈衝了出去,在閣中一陣搜尋。搜尋未果後,一個領頭和尚大喊,“說不好那逆賊便要回此對秘笈動手,羅漢堂弟子全數來此保衛,不能讓他有機可乘!”
他袖子在身後悄悄一揮,那錦盒本就無鎖,隻要橫著一根木製的插銷,很輕易便翻開。他拿出內裡四冊古書,緩緩卷好放入袖中,又將袖中順手另拿的幾本經籍放了出來。
見如此說,楊康也隻好收起獵奇,隻要藏在行囊中的九陽真經無人起疑便好,幾人冷靜無言趕路,誰知走到半山時,俄然聞聲寺中大鐘“當……當……當……當……”敲了四下,渾厚苦楚的鐘聲在群山中迴盪,餘音低徊無儘,平增了幾分淒惻。
楊康想起他之前被人圍毆毒打,忍不住歎道,“你這般技藝,想走便走,又為何將苦智大師打死?”劈麵之事嘲笑一聲,“中秋之夜年年都是合寺弟子考校武功的日子,我明顯比那些草包強,又為何不能去插手比試?隻因為我冇有認下一個師父正式剃度賜一個法號,就要一輩子做粗活讓人教唆?那老衲人見我把他弟子都打敗了,內心不忿,想要我性命,被我一掌打歸去,翹了辮子也是該死。另有當年打了我的幾個廢料,也全被我一掌一個殺了,死前還求爹告孃的,真是一群冇用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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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梵衲合掌道,“當然是來向施主你伸謝的。”
待解開束繩又拿開最上幾層,便見中間的絹紙在正中被切出了四四方方的空缺,隻留下四邊一圈,最底下幾層還是是完整的,因此從內裡看隻是淺顯的一疊紙。楊康將那四卷楞伽經放入空缺中,大小剛合,又再將那幾張完整的紙張放回上麵,複又拿繩索紮住。
那兩個為他顧問燭火茶水的小沙彌頓時不安起來,走到門前張望,楊康心下一驚,想起那梵衲之前所言,不知他是有何籌算,引發那麼大的動靜?又聞聲鐘聲連綴不斷,四下裡火光大盛,到處都是燈籠火把,中間有人大喊道,“莫讓那叛徒跑了!”
楊康聽了倒是一怔,他自不信賴一名得道高僧會如此氣度狹小,即便確切有所不忿,一個武學大師也不會對知名小輩下死手,白白丟了身份。而這梵衲就算資質過人,武功出類拔萃,但無人指導一味瞎練,但跟少林輩分高位的高僧比擬還差很多。苦智禪師或許就是死於本身的心軟和對方的惡毒,但這番事理同滿心複仇的人是說不通的,楊康暗自揣測,他說此番話或許另有深意,是誇耀,或是威脅……
一行人下到山下,幾位和尚倉促告彆拜彆,城裡宵禁頗早,因此楊康常常下山後都是翻牆出院纔回到堆棧。本日是他頭一次到這麼晚回城,卻見城中非同以往,夜市上燈火燦爛,遊人如織,酒樓上歡聲笑語,推杯換盞。自宋以來,中秋便是不眠之夜,不需宵禁,隻要夜色晴好,人們便爭相占樓弄月,宴飲達旦,年青人更是結伴出遊,相持踏歌而行,連這小小縣城也是很有一番熱烈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