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紅樓夢_第十九章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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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哥哥這番話,合當吃一鐘兒。”那小廝如許說著,公然重又出去叫人燙酒。不一時,先時那當槽兒的公然用濕布巾子兩手包著一瓶酒奉上來,啟開看時,倒是一瓶黃酒。捧硯取出兩枚大錢打發了那人下去,自提了壺給二人斟上,口裡笑道:“我們爺不愛這黃酒,順帶著我們也少見這個。上一回吃他還是前年的春季,老太太叫辦宴席,大師賞菊吃蟹。春季螃蟹最肥,恰是好吃的時候,用黃酒配了恰好。固然我們爺因上學不得去,廚下也送了半屜蒸好的肥蟹來。我們爺歡暢,又叫人去廚房要了燙得熱熱的黃酒,在房裡配著吃了兩個,剩下的不吃了,又怕放著一夜白白放壞了,就散與房裡服侍的姐姐和我們吃。那日恰好是我當值,便得了這個口福。”

“這位倒是性子剛烈,和我們府裡的蜜斯們大不不異。”那小廝聽得連連點頭,點評道。

“又嚼甚麼舌根子呢?”

“我們府裡四位女人,”捧硯伸出右手,大拇指曲折,比了個四,續道:“元女人是我們太太生的,打小兒養在老太太跟前,端莊金尊玉貴的王謝閨秀,現在入了宮,奉養天家朱紫去了,不消說她。迎女人呢,是我們老爺的遠親兄長大老爺的小老婆生的,傳聞生母在時非常聰明得寵的,她生母冇了,大太太不肯意養她,就送了老太太跟前去養。老太太有了春秋,老年人,倒情願屋子裡熱烈些,就養了她。也不知如何著,她倒性子溫馨,不隨她老爺,也不隨她生母,嘴拙口笨得很。元女人走了,按說她就是姊妹裡最大的,合該束縛著弟妹,不叫作反,可偏生她又是個最冇主張的,我們背後裡,都說她是個‘軟麪糰’,”捧硯冇說完,口乾舌燥,停下喝了口茶。

“明白了,纔不致行差踏錯。我們做人家主子的,存亡不過繫於主子嘴裡的一句話。我們死了,官府也不究查的。主子看著不好了,攆了出去,總比丟了小命兒來的好。”捧硯嘴裡寬解著他,內心卻想,這倒和本身家一樣,嫡出的爺們不要的人,才輪到庶出的爺們使。麵兒上說著一體對待,又何嘗真一體對待過呢!就說他們環哥兒,多麼神異,自小就出眾,論行事說話,論讀書識字,論見地通透,向來樣樣兒隻要比寶玉高的,冇有比寶玉低的,隻因沾了一個庶字兒,老爺還好,太太也還罷了――畢竟不是親孃――一貫就不在老太太的眼睛裡。

捧硯轉了一會兒茶蓋,又放下,轉而伸長手臂,從他中間拖過碟子來,取了栗子來檢剝,嘴裡笑道:“我們家端方大些,按理,凡是二爺有的,三爺普通的也有。當家的奶奶當然冇說,隻是到底少不了底下人經手,他們眼皮子淺,手腳不大潔淨,明著苛待不敢,公開裡剝削些也是平常事。東西尚且如此,何況於人?奉告你一個實話,我因著年紀小些,前兩年還進的二門,內院裡的姐姐們倒見過大半。”

兩人說談笑笑,將桌上的菜肴吃喝一儘,都有了幾分醺然。捧硯聽他談笑話兒,笑得將手裡的果子皮扔了一地都是。酒酣耳熱間,那小廝重又提起話頭:“哥哥還冇說呢,您見了內院裡的姐姐,又如何樣了?”

“唔,霽月姐姐最好,為人又公道,做事又風雅,三爺常常的也在背後裡讚她,也故意為她尋襯個好出息。不過蕊書更俊些,就是有些個孩子脾氣,自來好調皮些。小蝶好弄些個怪模樣兒,她最小,想來有些心機,隻是三爺一貫不大理睬她,白得些敗興兒。隻這三小我是有麵子的,那些掃灑的小丫頭們灰頭土臉的,更不必理睬得了。”捧硯說著感喟:“你不曉得,我們爺的姨娘是府裡的家生子兒出身,一窩子滿是府裡的主子,更不像內裡抬出去的,故而我們爺連個便宜舅家亦冇有。她常日裡隻在太太跟前服侍,是大氣不敢出一聲兒,連坐都不敢坐實了的。當家的奶奶又是太太的內侄女,二爺遠親的表姐。那府裡,又有誰至心為我們爺籌算,體貼他身邊的人得不得用、儘不經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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