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旁，另有一枚兵符。

刁玉良追著陸準打，從殿尾跑來，暢懷道：“我要投入鎮邊大將軍的麾下，將來和霍大哥一樣！”

走到桌邊，孟霆元發明桌上擱著一封信，寫著“辭表”。

這一句意味較著，霍臨風哪敢怠慢，拿起方纔寫的信，說：“老四，你若真想有所作為，眼下還差得遠，隻看你有無決計。”

他們一言一語地談天，將方方麵麵俱已安排安妥，正說著，禦前奉養的宮人來報，徹夜戌時曲鸞台，皇上要宴請各位。

一句獲咎二人，霍臨風伸手揪住陸準的後襟，提溜承平般，容落雲則撲來經驗，作勢一掌敲上那頸子。

待入夜後戌時一至，曲鸞台紅燭似火，隻一張桌，宮人退個潔淨。孟霆元常服素冠，端坐在桌旁，堂堂天子竟親身斟酒。

這時屋門被推開，容落雲披風未解，明顯是方纔回宮，他在內裡聞聲一耳朵，走進屋答覆：“真的，二哥何曾騙過你。”

近百台階，他喘/息著攀登，衝到最上麵，扶著冰冷的牆頭遠眺。

――臣承諾過一人，天下安寧，便與他解甲歸田，毀諾非君子所為。如有朝一日城牆踏破，烽火又起，臣定當策馬返來，執劍拚殺以護家國國土。

“嗯……我有些內心話想對你說。”

霍臨風將信裝好：“拿著這封信，後日隨定北軍歸塞，去找我大哥。”他起家踱近，拍拍小兒的肩膀，“跟著他，你會有出息的。”

世人步至桌前，容落雲眼底戲謔：“拜見皇上。”

孟霆元充耳不聞，嫌慢似的，乃至在空曠幽深的宮中跑起來，磚石非人，草木無情，他穿過晨霧，一口氣奔至宮牆之上。

刁玉良欣喜，卻也忐忑：“真的？”

孟霆元問：“怎的？”

霍臨風用心道：“你不會是傾慕我罷？我不喜好小孩兒。”說著招招手，讓那伢子伴在身邊，“我猜猜，是不是與出息有關？”

霍臨風問：“那有何籌算？”

那兩道身影已經望不逼真，西乾嶺，靈璧山，瀚州古刹，大漠藍湖，無人知他們去哪兒，隻知融入了凡塵。

自此，風攬雲遊，儘情人間。

霍臨風不打斷，耐煩地聽，刁玉良持續說：“厥後碰到你，你帶我去虎帳玩兒，練習、比試，還讓我學著督練水兵，我一點也不感覺辛苦，每日都好高興。”

現在才曉得，如投石入水，波紋盪漾後，他們要抽身於這片安好。

“甚麼苦衷？”

宮人們大驚失容，跟著小跑：“皇上，細心受寒！”

他拿起來，心開端惴惴地跳，卻強自平靜地問：“夜裡何人來過？”

孟霆元發笑：“何必嘲弄我，快坐罷。”

隱有腳步聲靠近，雕花門上一片光影浮動，到門前，是容落雲伴著霍臨風，身後是段懷恪，另有喋喋不休的陸準和刁玉良。

容落雲道：“沈大哥返來了。”他噗嗤樂出聲，“姐姐見他，他見姐姐，許是憶起這些年的相思痛苦，二人竟然哭個冇完。”

記得上一次有這般滋味兒，是太傅分開的那晚，他掀被下床，披著外袍在房中踱步，桌邊燃著燈，便緩緩靠近那一寸亮光。

杜錚走進書房, 說：“少爺，張唯仁到了。”

皇上，保重。

孟霆元笑言：“那你吃，喜好的話，我撥兩個禦廚去將軍府。”

霍臨風道：“讓他出去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