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城池,他提劍縱馬,一條條性命跪伏腳邊要求:“不要殺我……”
沈問道答:“以命護國之人,不該淪落如此,又或為父惜才,不忍看那孩子失誌。”
容落雲如木雕泥塑,遲緩地行動,倚著他,粘著他,在湖中時當他是塊浮木,現在當他是暖身的熱炭。
刁玉良打籌議:“冷煞人了,就像杜仲抱你那樣,你那般抱我好不好?”
唐禎狠遭陳若吟妒忌,然他謹慎,安守朝綱,經心佐三皇子前後。時年三皇子八歲,經唐禎教培,在一眾皇子裡出類拔萃,已難掩鋒芒。
他反覆道:“對不起……對不起……”
“宮主。”對方叫他。
霍臨風探手,將烘熱的水囊塞入容落雲懷中,解下外袍,放開搭在那兩人身上。容落雲頃刻暖了,伸手摟住刁玉良,剛好碰到刁玉良那側的手腕。
容落雲跳上馬車,望一眼巨石再不敢靠近,他到火堆旁坐著,將火苗撥得愈發暢旺。似有水花聲,霍臨風穿過水幕遊返來,卻不登陸,將三條紅鯉丟入木桶又遊走。
那是波舊事。
他悄悄握住,這瞬息卻不由一愣,那手掌很大,樞紐清楚,掌心廝磨感遭到一層厚繭。
霍臨風明白,那是心中惡疾,肅除的話不成急於一時,何況容落雲已若崩厥角,他不忍再詰問。雙眸退去鋒銳精光,他當真地、誠心腸說:“宮主,人各有秘辛,有的歡樂,有的卻折磨。倘若你哪日情願說了,我隨時恭候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