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臨將毛巾搭在天子背上,悄悄擦拭。一道道肌理,堅固的肌肉,因為流水浸濕了,反著蜜色的光。
水汽氤氳,提及來,永留天子,也就是先皇的兄長,是個酷愛享用的傢夥。自從發明這裡有溫泉以後,永留天子就命人開鑿,然後把此處圈為“天子禁地”,意為非天子進不去的處所。
謝臨低頭,嘴角微微彎起,閃過一絲挖苦,卻更加恭敬地說:“臣覺得,陛下賢明神武,後宮美人三千,情願為陛下搓背梳洗**的女子,不儘其數,思慕陛下者,以臣所知,大有人在。不需臣這等粗鄙之人,玷辱陛下聖目。”
“陛下……”謝臨一躬身,自從被先皇免除跪禮以後,這已經是謝丞相的最高禮節。
明重謀一見謝臨霍然變色,又一番挖苦,聯絡謝臨昔日行動,頓知不妙。但是此時悔怨,已然晚矣。
當今對女子所束甚嚴,妾侍職位更是寒微,常常不能稱“我”這個字。但這個墨兒說話,卻彷彿對夫君全有害怕,更是自稱“我”字。看來妾入謝丞相府,也仍極受善待。
墨兒“啊”一聲,從速用手捂臉,但手指留著裂縫,還在偷偷地往外看。
三個女孩皆點頭苦笑。
醉含混了的丞相大人,這纔想起來,“哦哦”兩聲,閉上眼睛,“一會叫我起來,一會就叫我……”
“談笑?”謝臨將束著胸口的布條,一圈圈地拆了下來,“爺向來不談笑,彆說墨兒要看爺光亮白白的上半身,就算下半身,墨兒想看,也可看得!”說完,布條已拆了個潔淨,謝臨此時真是光亮白白的了,白淨的肌膚,彷彿吹彈得可破,在香燭下,透著動聽的光芒。
“……”
“你說那件龍袍?”天子拍鼓掌,“既然臟了,朕已命人丟了。”
謝臨轉過甚來,清俊的麵龐儘是迷醉,他悄悄抬起墨兒的下巴,嘴唇湊疇昔,悄悄笑了笑,“既然曉得我在思春,那便今晚過來暖床,在此之前,先吻一個……”
擦拭到陛下上臂的時候,謝臨略微頓了一頓,那上麵有個疤,是陛下十八歲上疆場落下的。夷人實在放肆,砍中了當時的郡王一刀,郡王重傷落馬,今後被永留天子禁足,不準其再去疆場冒險。郡王鬱鬱,每日納新妾入府,過了好一番驕奢淫逸的餬口。
並且萬兆天子還一副調笑似的神采。
謝臨回到丞相府後,就將妾侍之一的淑霞端過來的醒酒湯,一口喝了,背後另有機警敬愛的墨兒在奉侍本身換衣,清秀可兒的綺羅,為本身鋪床熏香。
明重謀眯起眼睛,搖了點頭。隻見謝臨站起家,把下襬解開,赧色朝服,一絲水漬也無,他大踏步走到門口,掀簾將出未出時,號召一旁站著的寺人靠近,低聲向他私語幾句。
一會,他就睡疇昔了,呼吸均勻起來,也不再喧華。
善騎射善技藝的萬兆天子,籠在龍袍下,尚且看不出來,此時一見,一身蜜色皮膚,肌肉健碩有力,哪有半分養尊處優之態?
天子明重謀赤著身材,背對著謝臨坐在溫泉當中。謝臨一時之間,也不曉得眼睛該往那裡瞟,隻得目不斜視,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天花板,施禮的時候,就像是在翻白眼。
墨兒的俏臉紅了紅,一旁的立即淑霞嗔道:“大人就愛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