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水被綠瑩瑩的靈光點亮，對岸的赤豹文狸警悟地抬開端，盯著山鬼的倩影，耳朵一動一動的。

“山鬼姐姐，你多大啊？”白澤脫口而出，然後纔想到，直接扣問女子的春秋，是非常不規矩的行動，又趕快改口：“你如果不想奉告我也冇乾係！”

“後山有一群猢猻，經年景精，尋得此種釀酒之法，隻是所釀之酒與你們分歧，它們釀酒用的質料，是桃兒、李兒、杏兒這等生果。”山鬼將酒水倒給白澤一杯，“這幫猢猻經常將酒送來給我，我給這酒取了個名字，叫猴兒酒。你要不要嚐嚐？”

“啊，他？”白澤聽得一頭霧水，“他是誰？我來這裡，是想尋些地靈根，山鬼姐姐是不是搞錯甚麼了？”

“當然是叫姐姐！”白澤不假思考，脫口而出。

向六合借來的劍氣，就不需求體內真氣變幻成劍啊！

“我曉得你是誰。”白澤隔著脈脈河水與那女子對視，看向對岸蒲伏在草叢裡的赤豹文狸，兩隻靈獸慵懶地趴在一起，看也不看白澤一眼。

異變崛起。

“如果你肯陪我待些日子，給我講講這獨山以外的天下，我能夠考慮送你一些地靈根。”山鬼說，悠然感喟，“我已經……有一百年，冇有走出獨山了。內裡的天下，我都快忘了是甚麼模樣。”

白澤驚詫，端起瑤碗，也喝了一口玉壺中的美酒玉露，光彩清潤，口感說不出的清冽甜美。

“不如，就改名，叫無鋒吧。”山鬼秀手一擦，鮮明竟將藏鋒劍劍銘擦去，“藏鋒”二字，瞬息之間，竟然被強行改成“無鋒”！

“你倒是風趣。”山鬼從水中走了過來，問：“是他讓你來的？”

“真好喝！”白澤感慨，“比我徒弟的綠蟻酒好喝很多！”

“啊！是你！”白澤之前總感受背後有雙眼睛在看他，現在總算曉得那雙眼睛的仆人是誰了。

“明白了！”白澤點頭。

隻是白澤冇有想到，獨山山脈裡的橫山山係，冬暖夏涼就罷了，另有這麼一處四時如春的寶地。

山鬼坐到渡河而來的赤豹身上，將紋狸抱在懷裡，不緊不慢地往橫山走去，問：“你說，你是來找地靈根的？”

“這……”白澤瞠目結舌。

荷塘中心有一水榭，竹椅兩張，桌上擺著甘露美酒，瑤花作碗，荷葉為桌，四周裝點昏黃的燈籠草，飄若瑤池。

白澤恍然大悟，山鬼的這般說辭，不恰是謝玄教他的那手問道借劍嗎？！

“你莫不是對氣劍瞭解偏誤太多？”山鬼解釋，“莫非劍氣，非要從劍者體內收回？或者說，劍氣的斬出，真氣必然是必須品？”

無鋒劍劍身上的鏽跡儘數剝落，月光之下，伊人獨立，素手持劍，寒光吞滅。

“對啊。”白澤跟了上去，“但是找了一下午都冇找到一根。”

“這猴兒酒，初飲甜美，後勁倒是極大。”山鬼提示一句，“你可要把穩，莫要醉倒在這裡，栽進荷塘，我可不撈你。”

“等你像我這麼大，也會如此。”山鬼悄悄號召一聲，赤豹文狸兩隻靈獸從河對岸懶惰地遊了過來。

白澤記得，他烤兔子的時候，山鬼約摸已經下山去往河灣沐浴。如此一來，他還能曉得橫山當中產生的事情，難道山中一草一木，一花一石，都是她的眼睛？

《九州異靈誌》記錄，山鬼，山之精怪，善歌舞，乘赤豹而從紋狸，脾氣溫良，多居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