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病人:妖僧_078. 驗屍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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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方落,柳難勝反見訕訕,口唇翕張,半晌方喏喏低聲,惻然應道:“自查此怪,鄙人便將祖師安設此房,禁其外出。然祖師日日呼嚎,不時哭鬨,鄙人冇法,隻得教弟子點其要穴,免生枝節……”柳難勝一頓,低眉吞聲再道:“然,此計終非長策。我憂著祖師血氣不可,長此以往,萬一傷及臟腑,生個好歹,鄙人萬死難抵;故而……故而多令山外郎中配了副寧神安睡的湯藥。”

“我說柳掌門,咱且非論異教教眾黥麵之辭江湖皆知,單說常理——孰人無事非要弄個雕青在身上?即便要刺,旁處不選,專撿了發內頭頂這等埋冇密處?且陳雪同貴家祖師,怎就這般心有靈犀,不謀而合?所刺俱是同一圖案?”五鹿老下頜一抬,挑眉便道,正將滿腹牢騷倒個潔淨。

“虛誕之說,乖謬之談!”柳難勝吞口濃唾,手勁兒下個兩分,佯鼓陣容,啪的一掌擊在桌麵上,直將三倆空盞震得晃顫不休。

稍頓,五鹿渾方查胥留留勉強之相,聽其支吾所言,心下已是解意,眼風一遞,輕聲策應,“異教之於正道,在乎其‘異’。前車雖覆,後載還來,雖有傾欹之憂,卻仍前仆後繼,何也?唯利是圖耳。”稍頓,五鹿渾抿了唇,細瞧柳難勝半刻,又再接道:“若肯入教,則得不世之功法,無窮之繁華,換作你我,又有多少把持的下?”

“此回所得,倒也並非皆令人惱。”胥留留止了步,悄悄回眸凝神,細瞧五鹿渾不住。

宋又穀衝五鹿老翻個白眼,嘩的一聲,摺扇再開,吃緊搖個兩回,方道:“你等可還記得那夜九韶密林遇伏之事?可還記得厥後那一撥蒙麵客所使武功路數?”

“話也不能這麼說。”五鹿老嘖嘖兩聲,一掃柳難勝,用心調笑道:“依著柳掌門說辭,許是鳳池前輩有些個神通,早知今後得為隋老兒囚了,還得強受雕青於頂。貴派祖師與時屈伸,委運隨命,這便提早廢了法、蓄了發,老誠懇實一聲不吭專候著隋老兒將那雕青強加其身!至於功法精進之說,或是鳳池師太正於當時為甘露灑了心,醍醐灌了頂,夙夜不輟,一日千裡,怎就非得是異教互助不成?”五鹿老點頭晃腦,已然起家,負手於堂內,邊踱邊道。

柳難勝臉頰微側,沉吟半晌,輕聲應道:“有些光陰了。初查頭虱,也令弟子篦過多次,見效甚微。遲延數今後,無法之下方給祖師落的發,以求標本兼治。且那雕青乍現,我等手足無措,又憂著堂兄生疑,也不敢立時請留留邀你前來。”

五鹿老聽得此言,倒是不屑,抱臂膺前,冷聲駁道:“依你之見,凡是剃度持牒之僧尼,必是良善?”

“難怪,難怪!”宋又穀將那摺扇一提,直往腦門兒上扣,“難怪我師父曾言,那四絕掌初現江湖之時,未臻化境;然於掌門大會之上,鳳池師太倒是功法精進,如有神助!”

柳難勝倒也解意,眉頭稍開,衝胥留留頷了點頭,兩掌掌心將那茶盅一包,一字一頓道:“祝少俠,你乃姬宗主關門弟子,於異教之事,想是知之甚多。”

柳難勝麵上尤是沉鬱,兩掌攢拳,立時再道:“祖師曾為隋乘風那老賊囚困廿歲,你等皆知;那雕青,或是老賊強刺於祖師頭頂也未可知。”

“隋掌門同異教中間,怕是隔了個你我從未發覺之輩!”五鹿渾玉牙一磕,低低再道:“戴髮含齒,卻懷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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