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病人:妖僧_078. 驗屍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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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難勝膺前起伏不定,緩進了半盞冷茶,顫手將那茶盅往桌台一磕,低聲詰道:“你等初時便有疑竇,欲探四絕掌同大明孔雀摧淵源。若說祖師四絕掌來於異教,你等怎不一併疑了禪活門魚悟和尚去?”

五鹿老一怔,立時啞口。

五鹿渾目瞼一沉,兩指一掐睛明,緩籲口氣,輕聲應道:“家師手劄,我已閱畢……”一言未儘,五鹿渾稍頓,抬眉四顧,眼風將在坐五人儘數輕掃一遍,方再哼道:“伏家師先見,早將陳雪二人屍首作了措置。故其屍雖有皮肉消化、青黑壞爛,萬幸頭皮處仍可辯白。其上……確有雕青。金衛尋了個口緊的劄工細細辨過,皮雖見腐,然雕青形狀位置,同鳳池老前輩頭皮所刺,怕是一模一式。”

宋又穀見狀,身子朝後一仰,將那摺扇收納掌內,清清嗓子,掩口嘟囔道:“先叩教門,自行蓄髮;後得功法,立名武林。如此一來,那雕青既不會為人所查,又冇誤了三經宗掌門嘉會。其因其果,無不懸合,哪見半分不當?”

聞人戰目珠一轉,眨眉應道:“祝大哥但是說,葡山的四絕掌,亦是源於大歡樂宮?”

“傳聞,那二人,俱是死於異教之手。”五鹿渾兩目失神,緩聲接道。

宋又穀側目掃一眼五鹿老,輕哼一聲,手腕一轉,便將那摺扇舞出了千蒔花腔。

“此回所得,倒也並非皆令人惱。”胥留留止了步,悄悄回眸凝神,細瞧五鹿渾不住。

“兄長,你倒是說句話!”

胥留留聞聲,長歎口氣,逃目不與柳難勝相接,心神初定,獨自輕道:“嫂嫂曾言,鳳池師太蓄髮,約莫是在其失落一年前;而其離了葡山被囚雪山兩月前,鳳池師太恰於三經宗掌門大會上以一套四絕掌露了臉麵、展了神威。照此推斷,許是……許是……”

“你且想來。若非教徒,其是從那邊習得乘風歸?且亂雲惡事一出,其怎就立時南下,直撲薄山?”五鹿渾抽了抽鼻,緩將掌邊茶盅一握,緩緩進了半盞,挑眉一掃胥留留,又再接道:“其既非教徒,那祁門關內碎頭行凶之輩,究竟因何對其上那重刑?若為鳳池,緣何單單奪了隋掌門性命,卻涓滴不欲往雪山施救自家教徒?”

柳難勝倒也解意,眉頭稍開,衝胥留留頷了點頭,兩掌掌心將那茶盅一包,一字一頓道:“祝少俠,你乃姬宗主關門弟子,於異教之事,想是知之甚多。”

倒是聞人戰口唇一撅,輕柔應道:“四海幫的遊蝶穿花掌、崑崙派的玄黃再造二十一式棍法、雪山天下門的乘風歸。”

五鹿渾抿了抿唇,鼻頭微皺,“我是真想拿此事同薄掌門及聞人女人計算計算。但是……”五鹿渾一頓,衝胥留留緩緩送個眼風,搖眉苦道:“但是,亂雲閣魚龍二位前輩,骸骨已是不全。偌大薄山,孰知究竟哪個狼窩虎XUE內的白骨方是魚龍殘骸?怕是連薄掌門也不知該往那邊尋個完整去。即便幸運尋得,想來那頭皮薄肉,不是進了狼腹,就是過了鷲喙。”

宋又穀衝五鹿老翻個白眼,嘩的一聲,摺扇再開,吃緊搖個兩回,方道:“你等可還記得那夜九韶密林遇伏之事?可還記得厥後那一撥蒙麵客所使武功路數?”

言罷,五鹿渾一頓,似是生了旁的考慮,單掌一抬,輕柔一捋耳郭,低聲喃喃道:“隋掌門囚困鳳池師太恁久,悔疚齧心。也不知其是否已查鳳池同異教扳連?若不知,倒還說得疇昔;若知,其之所為,便似救鳳池出水火,恩同再造,何需那般愧恨,自行磨折?”此言方落,五鹿渾兩指一捏耳垂,揉搓半晌,自說自話道:“自刺聽宮穴,非論可否貫脈強筋,起碼其每月往密洞之時,可安然裝聾扮聵,免聽鳳池師太那鑽心哭嚎。其廢了耳力,舍了名聲,對鳳池載懷矜惻,對己身嫌棄自絕,心行相悖,惡情俱增;即便如此,卻仍日日苦捱,將鳳池師太拘桎二十載。這般所為,究竟……究竟是何起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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