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於千鈞一髮之際,不遲不早,借珠贈還,一舉解了魚悟師危難,且頂著那般臉孔的……”
“鄙人…鄙人所指……胥女人萬莫……曲解了去!鄙人不過念著,不言一笑山莊,單論延久王府——即便老王爺自剔於朝堂以外,不料兒孫因功懾主,以疫病隱蔽拿捏皇權,但是,老王爺同太後本有親緣,王爺同钜燕現國主,更是親上加親。王爺既為忠良以後,又有報國之心,且疫病內幕,皆為太後親口所告,你且說說,如此各種,怎得其終落得個落拓在野的暗澹結束,一世未為钜燕國主啟用?”
“談及那宣氏兄弟,老子現下細細揣摩起來,倒還真覺其透著些古怪。”楚錦納口長氣,揚眉抱臂,自顧自考慮道:“那二人現身一笑山莊之前,雖談不上大搖大擺招搖過市,倒是一副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篤定氣度。去處倒是低調,打扮也是平常,隻不過,若然真趕上不吝工夫不吝人手的故意之輩,怕是或早或遲,二人必得露了身份,為人所識。老子初時好言令其多加防備,孰料那兄弟二人卻道些個‘仗佛慈力、帶業西東’,‘緣人若現、萬變歸宗’的勞什子佛偈,反顯得老子大驚小怪,小家子氣。”楚錦一頓,扭臉吐口濃痰,嗤聲不住,“臨彆之時,若非老子一再丁寧其負重托,強行動其易容改貌,怕是那二人,當今仍得是副粗布長衫、披髮挎劍的窮窘模樣不成。”
五鹿老掌上必然,眨眉數回,不自發竟是紅了目眶,頰肉微顫,笑淚同時,“娘…孃親……仍在…世上?”
胥留留聞聲一頓,眨眉幾次,緩聲應道:“倒是偶聽先考提及,老國主古雲渥同老王爺古雲初並非一母同胞。太後同老王爺,似是沾些舅表親緣。”
胥留留見狀,怎不解意,不自發緊扯韁繩,指骨已然見白。
容歡耳郭一抖,抬眉即應,“祖母傳信,便是要我等來蘇城尋蹤索跡。難不成,自那宣家兄弟離了一笑山莊,立時又有旁人查其奇特,再往宋樓賣其下落?”
五鹿老一聽,不由得同聞人戰麵麵相覷,甚不解意,淺咬下唇,陡地抬聲詢道:“你便莫要再賣關子,直言究竟以何事拜托了那宣家二子?又因何由留其半月風景?”
楚錦聽得此言,不由得再將下頜前探,兩肩一開,朗聲笑道:“執劍之人,最樂莫過得一敵手。老子所托那弟兄二人之事,便是於敗北之時,明言其乃老子部下敗將,並將一笑山莊地點告於劍橫子曉得。”
“鹿大哥但是還在考慮昨日恩德堂之事?”
不待胥留留有應,五鹿渾已是自顧自緩聲接道:“真如小郡主所言,將軍王爺皆乃國之棟梁、君之腹心,為全大義,為存隱蔽,這方挺身投死、捨命應詔……”五鹿渾一頓,抬掌輕往馬頭拍了兩回,後則實在按捺不住,噗嗤一下反是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