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又穀同祝掩齊齊回眸，正見胥留留同聞人戰並肩行至。

聞人戰稍一止步，點頭晃腦深思半天，攢眉應道：“胥姐姐彆說，那大歡樂宮消逝得確是莫名其妙。二十多年前，一夜之間，全部教派再無動靜，本來百千教眾，便似露華蒸於晴空，失了影蹤。以後武林中人，倒似是心照不宣地忌諱著，甚少有人提及。”

“你亦曉得此人？”祝掩一語未儘，便聞身後一聲脆響。

一夜，於宋又穀而言，煞是冗長。

“大歡樂宮。”祝掩輕聲策應。

宋又穀一個挺身，已是蹲踞榻上，一臂立於身前且防且擋，手掌大開，疾道：“這是何為？”

“恰是，恰是。”聞人戰拊掌，又再嬌道：“那大歡樂宮，本有四位護法，名喚四快意足；彆離是那欲神足――好歹不知居如針，勤神足――過目不忘聞采芹，心神足――食古不化朱華，觀神足――麻痹不仁季斷蛇。傳聞那季斷蛇，醫術之高，如鬼如仙。怎得，祝大哥要尋他？”

諸人各懷心機，頓了半晌，方聽聞人戰脆聲輕道：“現天已大亮，但是要前後表裡細細搜尋一番？”

待了盞茶工夫，祝掩環顧，見諸人疲態儘顯，回身一查屋外情狀，見時近巳時，這便含笑，朝聞人戰輕道：“我但是初至此島，尚不及明白野趣，聞人女人可願攜我等隨便往島上逛逛，單是瞧瞧那春花也好。”

祝掩點頭稱是，正待行動，卻聞胥留留輕聲支吾道：“那大歡樂宮……但是為正道所滅？怎得現現在，全無訊息？”

宋又穀同聞人戰俱是坐於八仙桌上，四手齊攤，垂眉耷眼。

聞宋又穀此言，祝掩唇角一耷，眼風一掃，緩聲再道：“宋兄對夢行症，可有高見？”

祝掩同胥留留彆離立品擺佈，抱臂對視一麵，幾是同時，輕道：“一無所獲。”話音方落，感喟不竭。

待得一刻，終是見祝掩脖頸一仰，側身便往院子一角，順手撿了把掃帚，又再呆立不敷半柱香工夫，這方低眉紮眼，蝦腰掃起院來。

“妙哉妙哉。”宋又穀不及世人反應，已是足尖點地，眨眉躍出房去，摩拳擦掌不止。

一炷香後。

“怎就不是大事？尚還不知少揚城那人究竟……”宋又穀一言未儘，瞧見胥留留眼刀陣陣，隻得吞了舌頭，再生生將那未儘說話嚥下肚去。

宋又穀心下一緊，暗自計算：之前忙於趕路，怕是其多數未曾睡過囫圇覺，現下至此，莫不是昨夜好歹盹著了，卻又發了夢行症？

“院內，亦有血跡。”

聞人戰心下雖憂其父同遊舊下落，然見祝掩胥留留意色，倒也不忍拂逆；眉頭一低，正聞得肚皮咕咕作響，這便抬掌撫上胃腸，不做猶疑，一下從桌上躍起，瞧瞧身側宋又穀，下頜一抬，應道：“不但觀花，還可顯顯技藝，打些個鳥獸烤來作午膳享用。”

“你瞧見了，也不幫一把手？”祝掩唇角一抿，略顯薄怒，垂眉一瞧，見本身那雙手倒還是白淨細嫩，這便抿了口唇，悠悠一歎，直朝著兩手緩緩吐些冷氣。

“院內那血跡，但是新奇的很。”

祝掩聞聽，也不再多言，環顧四下，輕道：“可將屋內那些個汙跡清理潔淨了？除卻胥女人同聞人女人那臥房，餘下幾間昨夜你我也大抵探了個遍，總得先聞人女人將那些礙眼的處所掃儘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