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但是野猿？”五鹿老稍放心神，輕聲探聽，“莫非它識得聞人女人，抑或它是亂雲閣主豢養？”

聞人戰冷哼一聲，抬頭翻個白眼，“你若當真跟著鹿哥哥，怕是入夜都上不得亂雲閣去。”

五鹿渾一掃聞人戰滑頭笑意，不由歎道：“怎生賭法？”

聞人戰倒是更顯對勁，單掌一抬，掌心衝身前怪物一探，口內唸唸有詞著，說的倒是“咿呀哼哈”，含糊不似人語。

“下……下回？”五鹿老悄悄吞口唾沫，兩手自頭頂往腳踝摸了一遍，待確認本身還是全須全尾，這方抬眉，見置身薄山半腰，一處空廓。身前恰有一閣，緊咬厥後山壁，半嵌山中，真真是上出重霄，下臨無地。

“如果祝年誠懇在上不得山去，便在廟門那處候著。待我到達，自當奉告十三十四叔原委，請他們放你上山。”聞人戰笑靨大開，嬌聲應道。

五鹿渾也不介懷，衝聞人戰稍一點頭，再將背上行裹愈往肩內一攏，輕笑之間，放腳便往前去。

“十三十四叔最瞧不得的，便是唇紅齒白美姿容的男人前來拜山。”

五鹿老聽聞人戰將此物來處用處講個大抵，點頭不迭，拊掌褒道：“魚龍兩位前輩，公然分歧凡響。”話音方落，又再近前，輕撚了那木猿身上所覆一簇綠毛，緩緩在指腹揉搓兩回，輕道：“這苔蘚，甚是潮濕。”

五鹿渾一聽，噗嗤笑出聲來，再瞧瞧身前五鹿老，口唇雖抿，笑意彌深。

聞人戰見狀，緩緩鼓了兩腮，也顧不得五鹿老，急倉促悶頭便往另一頭疾走。

五鹿老同聞人戰四手相連，環了木猿前胸後背一圈，同時發力，緊緊箍住，方使得二人不至下墜。

聞人戰眼波流轉，定定瞧了五鹿老一刻，朱唇稍開，傲道：“你便在此，作個見證，看看本女人得登亂雲閣，究竟說了幾個字。”話音方落，聞人戰將掌心一貼口唇，急拍數回。兩聲長嘯，頓時便被隔成數十個短促宏亮的嗚嗚聲，迴盪山穀，充塞耳鼓。

五鹿老心下一軟，立時低聲，“此一賭，本就是兄長用心讓了給你。他那般奪目，怎不料得魚龍二位前輩善於構造陣法，必多奇巧器物？”

五鹿老目珠一轉，細細打量聞人戰半刻，想也不想，揚手便道：“我自是得緊隨聞人女人腳踵。”話音方落，匿笑不休。

此一物，恰是魚十三同龍十四閒極無聊，自南邊運了紫楠，截改打磨，用時三載而成。木猿又仿壁龍，手足掌心皆有構造，攀岩行山，如履高山。

五鹿老緩緩抬了一臂，卯足餘力，抬眉直衝聞人戰，兩頰憋得通紅，卻硬是生生講不出多一個字來。

聞人戰撇撇嘴，回眸輕嗤，“你這堂堂皇子，甚不頂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