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病人:妖僧_67. 黥麵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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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留留一頓,打眼一瞧身側二人,掩口再道:“你等當真感覺,範掌門一案,乃是異教作怪?”

聞人戰一聽,抱臂輕哼,探頜往宋又穀那邊瞧去,心下暗道:方丈一去,滿寺的和尚都往這內院來了,旁處自是瞧不見他們。此人說的,倒是實言。

伍金台目華一黯,緩緩點頭。

“我尚見那伍金台跪伏膝下,柔聲輕詢‘阿孃,你心不心疼兒子?’他那孃親雖是言不成句,但是,一聽伍金台說‘心疼便點點頭,不心疼便搖點頭’,他孃親倒是聽得懂,頭頸若雞啄米普通點個不斷,兩臂一支,也跟大雞護仔一樣,直將伍金台歸入懷中。這一幕,瞧得我好生眼熱!”

宋又穀見狀,緩緩退了半步,摺扇一收,輕拍在伍金台肩上,“伍兄,我倒獵奇,怎得……你那名姓同這金台寺一模一式?但是同音分歧字?”

伍金檯麵上一寒,側目瞧瞧胥留留同聞人戰,目瞼一緊,抬眼直衝宋又穀冷道:“怎得?可貴實證,便想著找一人胡亂栽贓,速結此案不成?”

聞人戰櫻唇一撅,嬌聲再道:“我瞧著那伍金台同其母說話,連調子亦是不比平常,和順輕緩,一句反覆個八九回也不膩煩。他阿孃雖說連本身名姓也念不清楚,但是母子連心,我瞧他阿孃內心頭倒是清澈的很。”

待將那束縛一一解開,宋又穀目珠一亮,麵上含笑,然心下,卻又添了疑慮。

聞人戰聽得胥留留同宋又穀你一言我一語,心下燥煩,探掌將髮際薄汗一抹,自顧自言道:“本日過那山腳石屋,我細細打量了一圈。屋雖隘庳,倒是一塵不染,乾清乾淨。那伍金台對其寡母,真可謂千依百順,無有悖逆。母子言辭行動,舐犢垂心之態,直看得戰兒一時心傷,竟還偷落了幾滴淚去。”

伍金台抿了抿唇,側目朝後掃了一圈,攤手歎道:“鄙人也不知,怎得走了這半天,卻未碰到一名和尚。兜兜繞繞地,不知不覺便尋來了此地。”一言未落,伍金台將那香燭往膺前一攏,低眉自責道:“確是不該這般莽撞,衝撞了佛爺,也衝撞了這位蜜斯。”

宋又穀長納口氣,稍一起身,輕道:“兩位蜜斯,你們一名便在此推演案情,當個女中諸葛;一名便接著羨慕旁人,求個母慈子孝。鄙人少陪,先往臥房好生安息去了。怕是明日,尚得將欽山所餘弟子一一鞠問,詢問個遍。費心吃力的關隘,尚在背麵。”

“我雖無甚明證,但是,心下隱覺此案同先前那幾件惡事分歧。”胥留留稍一濡唇,探掌撿了目前茶盅,尚未就唇,已然再道:“先前那些惡事,哪樁哪件不是觸目驚心卻悄無聲氣?何曾聽聞異教竟也會找尋幫手、安插內應?又何嘗見過異教自露行藏,另有教眾折在外人手裡?再者,你等細思那夜亂雲閣……”胥留留一頓,抿唇暗瞧聞人戰兩回,待見其含笑表示,這方將眼目逃往彆處,獨自輕道:“鹿大哥兄弟二人身中奇毒,幾要命喪山崩落石之下。其思來想去,全不知異教雲何下此毒手。那異教,行事詭異,手腕轟隆,即便無根無由,無憑無據,欲要人死便要人死,何嘗通過道理?又那裡會留些個‘叛人終當為人所叛’的閒言碎語慨而慷之?”

伍金台輕笑一聲,指尖於那頁經捲上遊走半晌,終是定於一處,輕點兩回,沉聲再道:“那二人麵上,皆有雕青,同江湖所傳毫無二致;黥麵所書,不似筆墨,倒似丹青,真真詭異至極!鄙人初時便覺那圖案稍顯熟諳,細辨兩日,方查其形其狀,同佛經此處,竟是一模一式,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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