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聽完這話,喊了一聲“爹”,便通紅著臉扭身回屋了。
趙楮是愛酒之人,聞聲“酒”字,便冇有多作推委,道了一句謝便接了過來。此時,來尋他們的成梁、成棟早早等在了路口,老趙將酒罈子給他二人拿著,本身攬著抱著蜂蜜罐子的夭夭由來路往山下走去。
“這梨園本有仆人,倒不是甚麼高人隱士,那人年紀老邁,兒子又在兵禍中死去,單獨一人守著偌大的園子難以度日;少懷便做主將那白叟安設到城內好生養了起來,每月又按例給些銀米。這梨園現下則由營衛接辦看管,到了春季便有收成了。”老趙牽著她的小手緩緩說道。
“如此,女兒,回屋為高朋奉茶來。”老丈說著便親身引二人來到院內。夭夭見這院子雖小,倒是潔淨整齊,正屋的外牆則是由石塊砌成的,非常安穩,西南角又有一座瓜棚架,地上還種了數本青菜。趙楮牽著她的手坐在石凳上。一會兒,那少女便端著三盞茶上來,夭夭道了一聲“多謝”,便接過她遞過來的茶盞子,謹慎地抿了一口,滿口苦澀清爽的梨花味,不覺讚了一句:“好蜂蜜。”那少女笑了笑,暴露一口整齊潔白的貝齒。
二人一邊說著閒話,一邊沿著山道往梨園深處走去。出了園子,往東又轉了一個彎兒,那一片鬆林之下現出一座三間的小屋,屋子前有一片小小的空位,放著幾十個吊在樹上的木質野生蜂巢;本來那梨園裡的采蜜的群蜂多是這裡養的。
老趙見時候不早,便帶著夭夭起家告彆而去。方出了門不遠,那少女便追了上來,懷中抱著一罈子拿紅泥封了口的酒,對老趙殷殷說道:“大人,這是我客歲親手釀製的‘梨斑白’,請大人收下,願大人.....與夫情麵長百年。”夭夭見那少女眼角微紅,言語中似含著情義,不覺心中微歎:“這丫頭倒是挺有目光的,一上來便瞧上了她的老趙。”
這山上的梨樹約有兩千餘株,整整連綿了大半個山腹;暖陽之下梨花如雪,氛圍也被感染得苦澀一片,引的四周的蜜蜂熱熱烈鬨地飛來采蜜。夭夭看著這片梨樹的枝丫虯曲盤桓,樹乾長得如小孩子的腰身那般粗,估摸著這些樹的樹齡早已超越五十年了,不由得嘖嘖稱奇。他二人走了半刻,便見半山腰處有一條山道曲盤曲折地通往梨園深處,那小道似有野生整修的陳跡,老趙亦微覺訝異。
“哈哈哈哈,小朱紫好目光!我這裡的新采的梨花蜜是最好的,清冷潤肺,又不生痰火,隻怕全部柳河也找不到這般的好蜂蜜了。”老丈捋了捋鬍子,朝二人豪放地笑道。
“家裡想吃甚麼吃不著,倒巴巴兒的策畫起這個?”老趙很無法,伸手往她臉上捏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