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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王妃復甦了，殿下快去看看吧！”帳外宮人來報。

“大人您看，我們一家三口都是良民，妻小又孱羸，現在又遭了禍事，還望大人行個便利。”男人一臉奉迎，寒微地哀告道。“現在康王殿下有令，不準天福城的居戶隨便離城；你們一個個的都避禍走了，本年的稅糧、牛馬找誰要去？”周斌看著麵前的“男人”，在他肩頭和前胸各拍了幾掌，對勁地笑道，“好體格，是獵戶吧？”

“你這兄弟是如何死的？”契丹兵看了一眼屍身麵門上深可見骨的刀痕，作勢問了一句。

周斌一身嶄新的鎧甲，耀武揚威地站著，尖帽子上綴著兩根富麗的野雞毛，陽光一照，光輝光輝，活像一隻報曉的至公雞。王英點了點頭，心道：三日未見，看來隊長又升官了，真特麼有本領啊！

王英正深思著他這話裡有甚麼深意，便見他擺擺手叫來兩員契丹軍士，叮嚀道，“牽兩匹好馬來。你們跟著這位懦夫到城外，尋個好處所幫手把人埋了，再把人給我妥當地帶返來。 ”

康王親手封了父親的棺槨，退下來帶領眾軍將朝上拜了數拜，悄悄拜祝道：“父王英魂不遠，若能聞聲兒子的話，便再幫我一回，叫我拿回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拜祝已畢，耶律阮以匕首刺下指尖鮮血，滴入酒罈以內，遂起家坐於金棺之側，望向大帳內集結的眾軍將，目光如刀刃普通劃過世人，悲忿道：“我父王被人當街刺殺，這是東丹國的奇恥大辱，我身為人子，若君父之仇不報，怎算得上是契丹男兒！眾將若願跟從我，便上前飲下血酒；如有驚駭東邊的權勢的，可當著世人卸下甲冑，我在父王靈前賭咒，毫不會難堪眾將。”

“大人真是好眼力，看得真準，小人祖上都是蒼山的獵戶。”王英恭敬地稟告。

“現在白山部與通化將軍府投奔了中原朝廷，兩家又定了姻親，氣力早已是今非昔比——雪山完顏部更是難搞得很，背靠著大小安山，一旦逼得急了就遁入此中不見蹤跡，之前又不是冇打過，多數是浪費兵力。那些女真人，雜草普通，人丁滋長得又快！”耶律倍生前最倚重的戰將蕭元忠站起家，拱一拱手，“殿下若決意要報仇，我們必效死命；隻是這個仇如何個報法，從那裡報，還請殿下考慮。”

王英會心，悄悄地將他度過來的一柄短刀藏在袖子裡，把婦人和孩子拖到跟前，一臉衝動地說道：“快，快跪下，多謝大人的汲引之恩。”周斌受了婦人和孩子的三拜，目光龐大地看了王英一眼，隨即掩住神采，揮一揮手，叫前頭查檢的兵將讓開了門路。

戒嚴第三日，本來熱烈不凡的沙蘭渡口像是鬨了鬼普通，風掃落葉，人跡全無，蕭瑟得如一灣燒燬多年的舊港。巡查的軍將們見幾天捉不到人，垂垂地也有些懶惰。

此話一出，眾將天然曉得此中的短長地點，那尚且躊躇不決的也紛繁盤算了主張，一一上前飲下血酒，發誓儘忠康王。